……穹。”
侍衛長反應極快的拔出佩刀,高喊,“保護王爺和郡主。”然為時已晚,混在焦味的迷藥發揮效用。
跟著驛丞前來的兩個驛卒頃刻之間分別撲向靖寧郡王和陸夷光。
眾人駭然,連忙阻攔,然而在迷藥之下,哪怕以多對少也佔不到優勢,剛一提刀,已經暈過去好幾個。
陸夷光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強撐著靖寧郡王一頭栽倒在一個驛卒身上,冒出一個詭異的念頭,自己比他堅持的久,隨即,人事不省。
在她昏迷之後,七八個裝作驚慌失措旅客的歹人衝進來接應。
內圈侍衛倒地,卻還有不少人依舊站著,然而畏懼於被挾持的靖寧郡王和陸夷光,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揚長而去。
陸夷光再次醒來是在一間簡陋的船艙內,鼻尖滿滿的海腥味,還有些搖晃。
陸夷光頭疼欲裂,突然犯暈,用腳想想都知道中了迷藥之類的東西,就是不知道這些人何時何處下的藥,陸夷光揉了揉太陽穴,想來是藥物的後遺症。
忽的,她悚然一驚,直挺挺坐了起來,目視坐在角落裡把玩著鞭子的女人,那女人頭戴方巾,濃眉大眼,面容剛毅,一身彪悍之氣。
迎著陸夷光警惕的視線,女人挑眉,“醒了?”口音彆扭。
陸夷光唇角抿平,佯裝不在意的掐了下旁邊的靖寧郡王,他們兩人被隨意的放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她醒了,靖寧郡王還在昏迷。
思及他身體素來不佳,雖然這半年好些了,可到底不及常人,不免有些擔心。
“這長得比女人漂亮,人也比女人還嬌弱。”女子嗤笑一聲,語氣裡毫不掩飾的嘲諷。
陸夷光眼眸半垂,“他自幼體弱多病,不比常人,那藥會不會對他有傷害,所以才沒醒。”
“嘖,還挺關心的嘛,你情郎。”
陸夷光:“……”
恰在此時,靖寧郡王悠悠疼醒,正對上陸夷光難以描述的目光。他其實也聽見了,然神色不變無事人一般撐坐起來,目光沉沉地凝視對面的女人。
女子神色微變,這眼神倒有點意思。
“挾持當朝郡王和郡主,你們可知是何罪?”靖寧郡王微微上挑的鳳眼裡添了幾分攝人的寒意。
女子彷佛聽到了什麼笑話,示威性地捏了捏手裡的鞭子,繼續用她那口古怪的漢語譏諷,“擺架子擺到這來了,這可不是京城,是東海,到了這,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趴著。”
靖寧郡王勾唇一笑,“你們在東海,那你們的家人也都在東海嗎?”
女子瞳孔微縮,“怎麼,你們大周還想發兵征討東瀛。”。
渾身不適的靖寧郡王往後靠了靠,靠在木板上,“倭寇裡真倭十之三,從倭者十之七,當家首領多為沿海百姓喬裝改扮。”
陸夷光愣住了,倭寇多為老百姓?!
靖寧郡王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女子,“沿海實行海禁,當地海商無以為繼,便假扮成東瀛浪人走私,為了不被官府排除出來,連累家人,特意剃髮易服學倭語。你們當真以為官府一無所知,不過是因為斬殺一個真倭的功勞比假倭大,所以明知是周人,也稱倭夷。”
那女子臉色徹底變了。
靖寧郡王臉上換成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落在那女子眼裡,帶了森森的寒意。
“之前你們小打小鬧,官府樂得陪你們演戲,可若是我們二人有個三長兩短,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官府不敢不動真格,細細排查下來,你覺得有幾家能逃出生天。”
說到這,靖寧郡王語氣一緩,“這次我奉旨巡查,其中一樁事便是為了解決倭亂,沿海百姓之所以落草為寇,聯合東瀛浪人作亂,並非是生性奸詐,而是被逼無奈,海禁斷了海商的生計,逼得他們不得不鋌而走險假扮倭寇,反倒便宜了那些真正的倭寇,趁機上岸燒殺擄掠。因此朝廷有意開港互市,以絕倭亂。”
女子臉色變幻不定。
靖寧郡王眼望著她,淡淡道:“我要見能做主的。”
那女子咬了咬牙,悶頭往外走,將將走到門口,回身警告,“我勸你們不要想跑,這是在海上。”
陸夷光心裡咯噔一響,開門的瞬間,她發現門口守著好幾個人。在船上,外面都是他們的人,而他們兩個,武力值可以忽略不計,真成了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等門關上了,陸夷光巴巴望著靖寧郡王,“他們真是周人?”
靖寧郡王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壓下一陣陣的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