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母女的命,兩家也得成陌路。
“混賬東西。”慶太妃氣得一柺杖打在臉色慘白的李瑩玉身上,不巧打在她受傷的左臂上。
李瑩玉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瞬間冷汗如雨下,因為低溫凝固的傷口再次冒出鮮血。
慶太妃被她慘烈的痛呼聲嚇得心跳漏了一拍,見她披頭散髮,衣衫狼藉,鮮血淋漓,不可自抑地又有些心疼,阿蘿這丫頭也忒手狠了些。她恨鐵不成鋼地跺了跺柺杖,抬腳去看陸見深。
下藥企圖生米煮成熟飯這種事,慶太妃不願意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對自己的親事百般不願的李瑩玉真做得出來,只求陸見深無礙,否則如何收場。
陸見深彷佛死去活來了一回,四肢冰寒,體內炙熱,冰火兩重天,宛如一個人硬生生被劈成兩半,一半在火上烤一半在雪裡埋。
“快把少爺扶上來。”南康長公主心神俱裂,抖著聲命令,天寒地凍泡在水裡,可不是要把人泡壞了。
見人多,陸見深便順從上岸,他感覺最強的那波藥效已經過去,雖然還有餘效殘留,但自己應該能控制住。
溼淋淋的陸見深面龐泛出青色,頭髮和眉梢處凝著冰晶,雙目血絲如蛛網,薄唇發白,整個人好不悽慘。
南康長公主心疼的五臟六腑都糾結在一塊,眼眶不受控制的紅了。
陸夷光眼淚汪汪的叫了一聲,“大哥,你手上的傷?”
“血已經止住了,”陸見深聲線不穩,“母親,幫我備一桶冷水。”
“你想凍死自己不成,”南康長公主柳眉倒豎,也忘了陸夷光還在邊上,直接道,“找個丫鬟來,硬熬著壞了身子怎麼辦?”
剛到的慶太妃忙道,“對對對,身子重要,這裡頭你中意哪個只管挑。”
聽明白她們在說什麼,陸夷光有點兒淡淡的尷尬,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懂,不好意思地垂下目光。
陸見深目光掠過她又垂下,“兒子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不用冰水也成,找個地方讓我休息下。”在藥物作用下碰丫鬟,他會覺得自己是被慾望支配的失敗者,對他而言,是一種侮辱。
南康長公主不知想到了什麼,點頭應好,趕緊讓人送他到最近的院落裡,又對丁香使了個眼色,丁香會意,帶上了一個清秀的小丫鬟。
陸夷光下意識抬腳要跟。
陸見深:“阿蘿你留在這兒。”
“娘有事要問你。”南康長公主拉住陸夷光,這等事豈能讓沒出閣的女兒知道,想必這會兒陸見深早就尷尬的不行,這般狼狽模樣叫阿蘿見了去。
不過也幸好被阿蘿遇上了,不然就叫李瑩玉這丫頭稱了意。雖然即便真發生了什麼,自己也不會讓兒子娶她,但是想想就噁心,兒子也得憋屈。
陸夷光只得停下腳,滿臉憂心忡忡地目送他離開。
陸見深去了最近的院落,兩個小廝麻利幫他去了溼淋淋的衣袍,擦乾身體之後,將就著用乾淨的手帕綁住傷口,等府醫來了再換,然後扶著他上了床榻。
“都出去。”陸見深啞聲吩咐。
兩個小廝應聲退下。
站在門外的丁香問了幾句,便對那個小丫鬟使了個眼色,這麼硬撐著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小丫鬟俏臉緋紅,在同僚們針一樣的視線下推門而入。
背朝外躺在床上的的陸見深聽到動靜掀開眼皮,冷冷道,“出去。”
小丫鬟聽著他冷冰冰又沙啞的聲音,嚇得打了個寒噤,邁不開步伐向前又捨不得退後,“大少爺,公主吩咐奴婢伺候您。”
“出去!”這一聲語調下沉,帶著厲色。
下丫鬟挨不住,含著淚掉頭就跑,委屈巴巴,“丁香姑姑。”
丁香抬了抬手,示意她別說了,主子不樂意,當奴婢的還能強逼不成,這不和李瑩玉一個德行了。
示意他們往後退一點,丁香側耳凝神聽了會兒,老臉一紅,又慢慢放了心。
這時候,府醫來了,丁香想了想,如是一說。
府醫摸著花白的鬍鬚,清了清嗓子,“那且等一會兒。”
且說風月閣處,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陸見深身上的的時候,金側妃讓人把李瑩玉抱進屋內,放下四面窗簾,才開始解將她捆成一團的衣服。
見她衣衫大敞,肚兜外露,金側妃又羞又恨,想罵她胡來,可看她這可憐模樣,實在罵不出口。想到什麼,掀開衣服檢查,未發現歡好的痕跡,隱隱有些失望。
無地自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