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在皇宮,而是留在西苑,這是公主裡頭一份。便是最得寵的昭仁公主,在西苑有住所,卻也不是常年住在西苑的,其他不得寵的公主更是十天半月才去西苑請個安。
陸夷光覺得這樣還算能接受。
南康長公主活躍氣氛,“陛下還說把你的公主府建在附近,讓咱們長長久久的相伴。”
陸夷光應景的笑了笑,這算是因禍得福吧。她要是嫁出去,未必能離家這麼近。忽然想想好像也不錯的樣子,嫁到別人家,哪怕是郡主,在上有婆婆中間一堆妯娌的家裡,經常跑回家還得被說不合規矩,可要是當了公主,誰敢管她。
“娘,我有些,”陸夷光抱得更緊了點,“害怕。”
南康長公主心頭一痛,“別怕,我和你爹還有你哥哥們都在,我們會保護你的。陛下是疼你的,你像以前那樣就好。後宮那邊也無須擔心,都是人精,只會對你釋放善意,你無須害怕。”
可她還是害怕,放眼望去,霧茫茫一片,她不知道白霧裡會不會隱藏著怪獸,就像昨天一樣,毫無預兆地跑出來嚇她一跳。
堅信了十六年的事情都是假的,還有什麼是不能變。
陸夷光瑟縮了下,將頭埋在南康長公主懷裡。
南康長公主心如刀割,大人作孽,孩子遭殃。
……
傍晚,陸見深回府,一進門陸達便細細彙報陸夷光一天的動靜。
直到下午才離開錦春院,一直待在墨韻堂。
陸見深懸著的心微微落定,昨日阿蘿離開的樣子委實讓人不放心,失魂落魄卻還強顏歡笑,陸見深寧願她嚎啕大哭,把所有委屈和彷徨都釋放出來。
入得墨韻堂,陸見深只見陸夷光歪在羅漢床上,雙目緊閉,睡得很沉,南康長公主撐手看著她。
陸見深留意到她臉上殘留的淚痕,望向南康長公主。
南康長公主輕手輕腳地站了起來,掖了掖被角才輕輕離開,對陸見深道,“半個時辰前睡著的,眼底都青了,昨天怕是沒睡好。”
昨晚,這家裡大概除了陸見遊,誰也沒睡好。
“阿蘿她?”
南康長公主忍不住又是一嘆,“緩過神來,只人還很是不安。”
“這麼大的變故,哪裡能安心。”
南康長公主想起來就心疼,“慢慢的她發現和以前沒什麼大變化,她會安下心來的,你且記得,往後待她要與以前一般無二,莫讓她多想。”
陸見深道,“我會的,那陛下那邊?”
“且再讓阿蘿緩上兩天,”南康長公主面露難色,“她對陛下有抗拒之心,這樣不好。”皇帝不是尋常父親,尋常父親得罪就得罪,他們能給她撐腰,皇帝卻不行。為了阿蘿將來,勢必要讓皇帝對阿蘿一直抱著愧疚補償的慈父之心。
陸見深道,“阿蘿只是一時轉不過彎來,她素來聰慧,要不多久就能想明白了,不過也不能太過刻意。”
南康長公主點頭,“我會提醒她的。”不由得又心疼起來,父女之間,卻要用上心計。怪不得阿蘿要說她害怕了,可有什麼辦法,君父君父,君在前,父在後。
陸夷光這一覺睡了三個多時辰,睡到月朗星稀,一醒來就見父母坐在另一側的榻上,手裡各捧著一本書。
燭光搖曳,一室溫暖。
陸夷光貪戀地望著他們,生怕他們消失了一般。
“醒了,起來吃點宵夜。”陸徵語氣平常,彷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這只是一個尋常的夜晚。
陸夷光眨了眨眼,“我想吃娘做的麵條。”
南康長公主失笑,“想吃什麼樣的麵條?”
陸夷光:“牛肉麵。”
南康長公主站起來,“爐子上熱著雞湯,正好拿來煮麵,你且等一會兒。”
廚房裡東西一樣俱全,就等著陸夷光起來喊餓。南康長公主的廚藝也就是把擀好的麵條放進煮好的雞湯裡,想著自己都好些年沒下廚了,遂多煮了一些面。
煮好後,讓人玩陸見深和陸見遊院裡各送了一碗,然後帶著三碗麵兩碟小菜回墨韻堂。
陸夷光是真的餓了,吃完了一整碗麵,連湯也喝得乾乾淨淨,末了滿足道,“娘做的面真好吃!”
“你愛吃,娘明兒再給你做。”南康長公主寵溺的看著她。
陸夷光搖搖頭,“那可不行,油煙傷面板,我可捨不得。再說了好東西天天吃就不稀罕了,偶爾吃一次才能念念不忘。”
見她神態嬌俏又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