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長公主搖了搖頭,這姑娘多了就是是非多。
陸夷光想,除了馬蜂事件外應該還有其他她不知道的事吧,陸玉簪擅長隱忍,光這件事不足以讓她失態:“所以玉簪是受了刺激,豁出去不管不顧了?”
南康長公主道:“可能吧。”蔡氏說的好聽,不想引起姐妹生分,所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白了就是想維護陸初凌。其實她能理解,一邊是親生女兒,一邊是庶女,孰輕孰重一目瞭然,誰也不是聖人。委屈一個庶女,壓根不算個事。
陸玉簪心裡該是恨的,吃了虧她只能往心裡咽,甚至不能保證以後不再受辱。她的榮辱喜怒掌握在蔡氏手裡,她反抗不了。
也許還有李恪的因素,短時間內,一樁連著一樁的打擊,所以陸玉簪心性大變豁出去拼一把?
她想做什麼?想報復?還是想給自己掙一條不受人桎梏的路,她要是有本事生下龍裔,下半生倒是穩了。一般而言,皇帝對替他生兒育女的女人不會差。
“她是想報仇麼?”陸夷光直接問了出來。
南康長公主回神,看著陸夷光的雙眼,“想不想,只有她最清楚。但是如果她損及陸家的利益,我和你爹不會坐視不理。”
陸夷光嘴角顫了顫,“她不會的,就算想報仇,她也不會殃及無辜。”
“但願如此。”南康長公主扯了扯嘴角,只要不損及陸家利益,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原本她就不喜陸初凌,被寵壞的孩子。
一時間,陸夷光望著木架上的藤蘿出神,良久她突然問,“娘,陛下為什麼會看中玉簪?”
南康長公主一挑嘴角,“男人鮮有不愛年輕貌美女子的。”
陸夷光執拗地看著她,直接道,“玉簪她很像姑姑,陛下他,有沒有這個因素在裡面?”
“你在說什麼!”南康長公主矢口否認,神情異常嚴肅,“你這丫頭,什麼都敢胡說,傳出去會汙了你姑姑的清譽。”
南康長公主的神情太過坦然鎮定,一瞬間陸夷光自我懷疑起來,不過很快她就打消這點懷疑,她可是和大哥求證過的。
“娘,你就別騙我了,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陸夷光言之鑿鑿,“我很確定,你放心,我沒對外人提過。”只對大哥說過,大哥是自己人。
南康長公主的表情難以言喻,“你想起了什麼?”
“就是姑姑和陛下在一起的事。”陸夷光說的理直氣壯,彷佛確有其事,實際上她就想起了那麼模模糊糊的一個片段而已,其他都是推測出來的。
她語氣神態太過堅定,南康長公主信了,又慶幸,她記不得最重要的一部分,畢竟怕她童言無忌,陸清猗一直都未教她喚爹孃,說來陸清猗至死都沒聽阿蘿親口喚過她一聲娘。
眼見南康長公主靜默,陸夷光最後那一點子懷疑都沒了,姑姑和陛下果然有一段過去,不禁追問,“娘,姑姑和陛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南康長公主微微出神,有關於皇帝和陸清猗之間,其實她也知道不多,等她知道時,陸清猗已經懷孕一個月。
那時,她也正巧診出一個月的身孕。陸清猗求她幫她,如果是女孩,她不想讓孩子在皇宮長大,更不想孩子揹負不堪的出身,她想讓孩子簡簡單單的長大。
孩子的母親是她小姑子,孩子的父親是她皇兄,她自然應下。
她見過好幾次皇帝和陸清猗相處的情形,皇帝對陸清猗的迷戀,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陸清猗卻有些淡淡的,不過她從來都是這般清清淡淡的模樣。
說來陸徵一度懷疑陸清猗是被強迫的,陸清猗矢口否認,只說,是她守不住本心被迷惑,自己選的路她自己走下去。
對陸清猗這人,其實自己頗有些不滿,既然破了戒,卻不肯還俗,還俗對她而言並不難也不會有過多輿論壓力,換個身份進宮也容易。可她就是不肯還俗,與皇帝這麼不清不楚的處著,到頭來最委屈的是阿蘿。
“不就是那麼一回事,長輩的事,你一個做晚輩的不要刨根究底。”一句話堵住了陸夷光接下來的疑問,作為晚輩打聽長輩私事的確不合適,尤其還是一位故去長輩的隱私。
陸夷光只得將滿腹狐疑壓下,但是她還是不死心的再問了一遍,“陛下讓玉簪進宮,有沒有姑姑的原因?”
應該……有的吧,皇帝不缺美人,偏偏是陸玉簪,若說沒有陸清猗的緣故,南康長公主是不信的。
陸夷光心裡打翻了調料瓶說不出的滋味,陸玉簪知道自己是替代品嗎?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