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行事時,已經將她也算計進去,知道她定然不會放著皇后和小皇子不管的。
霍姝接到小兒子後就出宮,現在非常時期,霍姝也不敢在宮裡逗留太久。
和霍姝一起出宮的還有抱著孩子隨皇后一起進宮的元武。
回到府裡,霍姝先抱著阿镹去給聶老夫人請安,讓老人家看過曾孫子後,方才抱著孩子回凌雲院,接著叫元武過來。
“你昨兒在宮裡,可有見到世子?”
元武道:“見到了,世子過來看了小主子後,就離開了。”
霍姝聽罷,知道聶屹可能依然在忙,便沒再詢問。
***
京城的夜晚陷入一種深沉的寧謐之中。
聶屹帶著幾個屬下,來到天牢最裡面的一間牢房前。
牢房裡關押著一個披頭散髮的犯人,一雙隱在凌亂的頭髮後的眼睛陰鷙狠厲。
他打量聶屹,呵呵地笑起來,陰森森地道:“你這小傢伙,就是聶修彥的兒子吧?沒想到他的兒子都長這麼大了。”
聶屹神色平淡,不為所動,說道:“忠義王已經伏誅,鳳陽郡主倒是活著,皇上說罪不及妻女,可以網開一面,奪去她郡主之位,貶為庶民。”
聽到這話,那男人齜目俱裂,撲到牢前,捶擊著鐵門,“你說什麼?”
聶屹冷淡地道:“我想,你應該聽清楚了。”
“不可能,燁兒不會死的,周晏不能殺他!”他怒吼。
周圍的侍衛見他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諱,朝他怒目而視。
聶屹平靜地道:“為什麼不能?你躲這麼多年,就是想讓皇帝認為你死了,忠義王要為父報仇,他在相國寺後山埋火藥,趁機引皇上過去,想要將他炸得粉身碎骨。可惜皇上早有準備,沒什麼事,反倒是忠義王行事暴露,罪證確鑿。忠義王謀害皇上,不忠不義,不仁不孝,欺君罔上,實乃當誅。”
男人聽到這裡,突然哈哈大笑,“是我棋輸一著,周晏你夠狠,為了引我出來,竟然以身涉險,怎麼就沒將他炸成碎肉呢?我的燁兒……”
說著,他突然嗚咽出聲,伏在地上痛哭不已。
聶屹平靜地看著他哭,神色未變。
等他哭聲小些時,聶屹繼續道:“你這些年來一直藏在南疆,利用南疆對大夏的怨恨對付大夏,你錯在不應該為一已私怨,與外族勾結,暗中殘害忠臣,否則皇上也不會將忠義王一脈趕盡殺絕。”
“你懂什麼?”伏地大哭的男人怨恨地吼道:“是周晏搶了我的皇位,父皇當年本來是要將皇位傳給我的,可是周晏給父皇下藥,趁著父皇重病之際□□……本王不甘心,本王才是皇帝,我的燁兒才是太子……”
聶屹冷漠地看他瘋癲的模樣,也不理他,轉身離開。
走到隔壁的一處牢房時,聶屹看向躲在角落裡蜷縮著身子的女人,她肩膀上的衣服血漬斑斑。
那女人用陰狠的視線看他,惡狠狠的樣子,宛若有什麼深仇大恨。
聶屹冷冷地道:“你是南疆烏日族的公主伍思雲,烏日族族長之死並非大夏君王所為,而是假死的忠義王所殺,這些年來,你們烏日族一直想要為族長報仇,潛伏在京裡行事,可惜卻是認賊作父。”
“不可能!”伍氏怨毒地看著他,“你別挑拔離間,我只恨沒能及時殺死小皇子讓那狗皇帝痛苦。不過我也不虧,就算我死了,也有狗皇帝的幾個兒子陪葬!”說罷,她哈哈大笑,笑聲中盡是暢快。
聶屹見她執迷不悟,懶得搭理她,直接離開牢,去乾清宮彙報。
***
過了幾日,霍姝就聽說外面的訊息。
聽說南疆的烏日族人混進京城,欲要謀害皇帝,浴佛節前一日,南疆烏日族的反賊混進相國寺,大皇子與五皇子不慎死於反賊之手,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也不慎受傷,如今都在府裡養傷。
所有成年的皇子中,只有因為身患口疾的四皇子逃過一劫。
然而不過半月,又聽說太后的身體不好,太醫盡力醫治,依然醫治無效,太后殯天。
泰寧長公主聽聞這惡耗,當即吐血。因太后殯天,悲痛之下承受不住,大病一場,後被送入皇家寺廟養病。
三皇子妃擔心母親,請旨去寺裡照顧生病的母親……
種種訊息傳來,霍姝聽得怔怔的,直到聶屹回來,她撲到他懷裡,問道:“五皇子怎麼死的?不是我害的吧?還有太后,真的是病逝的?”
她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