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宮裡,你去那邊坐坐,和你舅母好好聊聊。”
霍姝乖巧地應了一聲,在宮女的帶領下離開。
霍姝離開後,慶豐帝坐到臨窗的一張祥雲紋鑲大理石靠背的羅漢床上,將外甥招過來一起坐。
連青上了茶點後,就躬身離開了,留下甥舅倆說話。
聶屹眉頭跳了跳,直覺不想聽舅舅說話。
“世謹,昨兒過得怎麼樣?”慶豐帝一臉關心“兒子”的父親嘴臉。
聶屹頓了下,絲毫沒有意外,淡淡地道:“很好。”
“真的?”慶豐帝懷疑地問。
聶屹給他倒茶,猶豫著要不要問他,事實上,他現在還有點糊里糊塗的。前晚在宮裡,舅舅讓連青給他送了些東西過來,他也看了,但仍是看得糊里糊塗的,加上昨晚的事情和想象中的不一樣,讓他更糊塗了。
慶豐帝對他知之甚深,一見外甥的模樣,就知道有戲,頓時擔心起來,“怎麼了?難不成昨晚……沒有成?”
果然,他的擔心是對的,外甥看著儀表堂堂,英偉不凡,卻是個沒經歷的童子,還有一堆的歪理學說,讓他一直沒機會賞他幾個教導人事的宮女給他開葷,只怕連怎麼洞房都是不懂的,這說出去豈不是教人笑話?
皇帝見他的神色更猶豫了,忙道:“沒事,你說吧,朕是男人,該經歷的事情都經歷過了,不會笑話你的。”
聶屹覺得有點道理,到底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身體有問題,又不好意思去問太醫,不如問舅舅。至少舅舅將他養這麼大,又是皇帝,沒什麼可隱瞞他的。
想明白後,聶屹就問了:“舅舅,我昨晚……”
皇帝聽完外甥猶猶豫豫的話,臉色從擔憂漸漸地變成面無表情,仔細看還能看到他的眉稍跳了跳,眼裡明顯有著壓抑的笑意,臉都憋得有些紅。
聶屹的臉莫名地紅了,覺得自己可能鬧了個笑話。
“舅舅!”他板起臉。
皇帝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聶屹的臉色越來越黑,直到他起身就要離開,忙收起笑意,將他拉回來:“坐好坐好!朕不笑你就是了!”
聶屹板著臉,神色依然不愉,*地說:“舅舅以後再這樣,我下次就不說了。”
“好好好,不這樣。”皇帝說著,又想笑了,好不容易忍住那快要笑破肚子的笑意,將他招到身邊,語重心長地說:“世謹,其實你那不是病,男人嘛,第一次都是這樣的,時間短了點兒,以後就好了……噗!”
說到這裡,皇帝陛下又破功笑起來。
聶屹的臉黑了。
見皇帝依然在笑,聶屹便問道:“當年舅舅第一次也是這樣?”
慶豐帝的笑聲嘎然而止,這可能是普天之下,敢第一次問他這種事情的人,而且還是他養大的外甥。
慶豐帝板起臉,一臉威嚴地道:“朕是皇帝,怎麼能和你相同?朕當時可是有教導人事的宮女教導的,有經驗,厲害著呢!你瞧,當初朕要給你兩個宮人你不要,現在鬧笑話了吧?”
聶屹先是懷疑地看他,聽到他最後的話,面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不過既然臉已經丟光了,聶屹也不再遮著掩著,反正問別人也要丟臉,不如直接問舅舅,舅舅的妃嬪那麼多,經驗豐富,確實比他懂得多。
接下來,乾清宮裡又爆出幾次皇帝的大笑聲,讓守在殿外的連青和一些侍衛們都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今兒聶世子帶新婚妻子進宮給皇帝請安,怎麼皇帝笑成這樣,難不成遇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了?
第85章
懿寧長公主聽說宮裡來人將兒子和兒媳婦召進宮後,一顆心緩緩地落下來。
許嘉見她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多少明白她的心思,笑道:“皇上一直以來對世謹視如已出,昨兒世謹成親,今日新媳婦認親,自然應該帶媳婦進宮給皇上瞧瞧的。”
懿寧長公主抿嘴笑道:“自該如此,世謹自小在宮裡長大,皇兄雖然是他舅舅,卻如父親一般將他養大,養恩與生恩一般重。若是修彥還在,應該也和皇兄做的差不多罷……”
提到已逝的前夫,懿寧長公主神色有些複雜。
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聶修彥了,不是不想,而是害怕,害怕想到這個人自己會崩潰,然後害怕他會責怪自己,怪自己當初沒有好好照顧好他留下的孩子,最後皇兄看不過去,才會抱進宮裡教養,視若已出,對外甥比所有的皇子都好,說是親生的也不為過。
許嘉聽到她的話,神色也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