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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雖然兩人還是見面都鬥嘴,卻和從前那種瀰漫著火藥味的爭吵不一樣了。樓息的戾氣稚氣都收了不少,也不知道這半年沈扇儀是怎麼教他的,竟然真的讓樓息回來後,天天不出門,只待在書房中,勤勤懇懇地看書寫字,彷彿回到了小時候那個乖巧的樓息。

鴻臚寺卿的兒子李翎和禮部尚書的兒子都尋來過幾次,好奇這位昔日酒友怎麼變得如此乖巧。樓息一如往日地歡迎了兩人,隨即便帶兩人看了一下午的古籍,看得那兩人頭昏腦脹只待昇天,來過兩次都是如此,後面就不敢來了,只道“樓息中邪了”。

樓湛想起就覺好笑,任由樓息將她頭上的雪花拂去了,扭頭看到站在另一側安安靜靜,沒有出聲的樓挽,突然想到了在平漓時江錦的話。

這個孩子……

樓湛眸底滑過一道幽暗的光。

或許還是不能那麼自私,不告訴樓挽他的生身父親是誰。但是……至少現在不能告訴他真相。

樓湛暗暗嘆了口氣,向樓挽伸出手,淡淡一笑:“二弟,站在那兒發什麼呆?”

樓挽立刻回神,秀逸的臉上升起紅暈,結結巴巴地道:“阿姐……我,我這幾日翻遍了醫書,自己寫了個方子……”頓了頓,他結巴得更厲害,有些說不下去,眼神飄忽了一陣,還是小小聲道,“沒什麼……阿姐辛苦了一日,快快進屋用飯吧。”

樓湛盯了他的臉一陣,不置可否,率先走進堂屋裡。

樓息和樓挽都在等著她回來用飯,好在廚房掐準了時間,飯菜還是熱乎乎的。樓湛手腳冰涼,先倒了碗熱湯在碗裡捂捂手,才道:“阿挽,你剛才想說什麼?”

沒想到樓湛還會提起,樓挽愣了愣,小聲道:“沒。沒什麼……”

看他畏畏縮縮的模樣,樓息翻了個白眼,冷不丁道:“沒什麼?你前幾日只穿著件單衣在雪地裡晃悠,是想做什麼?”

對待自己這個有些唯唯諾諾的二哥,樓息一向不太看得慣。幼時還好,後來性格大變後,樓息連招呼都懶得和他打一聲,故此都有些許生分了。

樓息這麼冷不丁一句話,又讓樓挽好一陣結巴,才道出剛才想說的話。

他見樓息久病不愈,心中擔憂,便翻了打量醫書和方子,自己寫出個方子,想煎藥給樓湛試試。只是害怕那藥喝了沒用反而害人,就連著幾天把自己折騰得也風寒了,煎了那份藥喝下去,沒過兩天就好了。

見是有效的,他想給樓湛試試,又怕樓湛不信,也怕太過唐突,是以結結巴巴,說不出口。好在樓挽說話雖然有些小結巴,但條理還是非常清晰的。

樓湛聽罷,心中一陣暖意融融,又有些擔憂,斥道:“下次不許這樣。”

樓挽諾諾應了。

樓湛笑了笑:“晚上幫我煎藥送來吧。”

樓挽怔了一下,眸中突然綻放出光彩,連連點頭,有些喜不自勝。

“看你那點出息……”樓息最見不慣他這樣,忍不住扶額翻了個白眼。

樓湛笑著搖搖頭,忽然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響起,嵐姑的聲音傳來:“小姐,有宮裡的使者來訪。”

☆、第六十章

宮裡的使者這時候來做什麼?

樓湛放下勺子,向樓息和樓挽頷首:“你們在此安心坐著,我去去就來。”

說著便重新披上大氅,漫步向前廳而去。

樓息和樓挽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又都讓開視線,漫不經心地等著樓湛回來。

天幕已黑,地上的雪卻將四下映得燦燦發白。樓湛藉著微光快步走到前廳,來使是個老公公,見到樓湛,微微一笑:“奴才是服侍陛下的崔海,見過樓大人。”

樓湛疑惑地回了禮,忍不住咳嗽幾聲,問道:“不知崔公公到此是為何事?”

“陛下聽說樓大人久病不愈,要奴才送來一些藥材補品和補貼,東西都擱在外頭,待會兒樓大人清點清點收下便好。”

皇上派人送這些來做什麼?

樓湛可不認為皇帝有這麼好的心思,心中愈發疑惑,就見崔公公從懷裡摸出一封未拆過的信封,遞了過來。樓湛伸手接過,就聽他繼續道:“陛下說,藥材雖然不錯,但這個才是醫治樓大人的良藥。還望樓大人早日康復,將身體補一補,免見得來日教人心疼。”

樓湛僵硬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眸中亮了亮:“多謝陛下!勞煩公公了。”

崔公公擺擺手,笑了笑:“奴才只是順手送點東西,並不妨事,這便離開,樓大人不必相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