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或者在雪地裡刨一刨,說不定能刨出點什麼,抑或在樹林裡挨個樹洞的找,和松鼠搶點儲備糧。
沈扇儀眉飛色舞地講著昨日在雪地裡怎麼挖出了一條蛇,還以為死了,扔火堆裡一燒嗖地崩了起來,好在方垣眼疾手快,一劍將那蛇釘在了火堆裡。
樓湛眉尖抽了抽:“有毒嗎?”
這座山上的毒蛇可不少。
沈扇儀不在意地揮揮手:“沒毒。”
進了山洞,光線昏暗下來。沈扇儀坐到一塊滑溜溜的石頭上,樓湛也坐到他對面,他這才笑意盈盈地盯緊了樓湛,上下一打量,嘆了口氣:“我說阿湛,雖然我也想你,但沒想到你居然如此這般茶不思飯不想地想我,憔悴成什麼樣了?看你臉上,還有一兩肉嗎?”
樓湛懶得和他貧嘴,沉聲問:“怎麼回事?”
南平王的運氣總不會真那麼好,讓交州百姓來豫州就堵到了沈扇儀等人。
沈扇儀笑容一凝,道:“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南平王不會真的信任崔公公,也不會全然信他的話。所以我多留了個心眼,派往青州和隨我下兗州的人兩兩對半,果然在青州一側碰到了南平王的人,但我發現那並非南平王軍的主力,在兗州出現了一些南平王的人。”
於是沈扇儀花費了兩日,派眾人不放過一寸地,一點一點地在兗州搜尋,終於是找到了南平王苦心多年來從徐州挖到兗州的地道。
南平王的人並非一開始就想在豫州來堵住沈扇儀等人,而是一開始就派了一部分兵力從暗道這兒來,妄圖暗渡陳倉,以青州那邊吸引注意力,讓朝廷以為他已經中計。其實他早已派人從兗州來,只需幾日,大軍便可抵達兗州,那樣一來,南有交州百姓和投降反叛的軍隊為他牽制,他只需速戰速決,要不了多久就能抵達雲京,兵臨城下。
順著這條道雖然可以找到盡頭,但是太過冒險,萬一被南平王發現,堵住暗道,他們就會出師未捷身先死了。於是沈扇儀送了一份大禮在暗道裡——火藥。
南平王的一部分精兵到了兗州,還沒從地道里冒出頭,“轟隆”一聲巨響全部與世長辭,順便還把地道給轟坍塌了,再想從這兒進入兗州,痴心妄想。
青枝聽得高興,熱血激盪,忍不住一拍手,讚道:“幹得漂亮!”
沈扇儀斜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很明顯的“快滾沒請你進來”的意思,可惜青枝不吃他這一套,回了個白眼,繼續蹲在樓湛身邊聽他說。
沈扇儀頗為不爽,但打不過就是打不過,青枝揍他可不會手下留情,當即無視了青枝,繼續說起。
離開兗州時,沈扇儀料到了一定會迎上南平王的精兵,那也不打緊,反正只要通知了太守府派人來助,不愁找不出南平王家養的地鼠挖的洞。
不想還沒找到那個地洞,人就來了。雖然不是精兵,卻勝似精兵——是些讓人動不下手的普通百姓。
本來對付這些交州百姓,不交手的話衝過去也可,但這些百姓裡還夾雜著南平王的一些心腹走狗,一邊鼓動著百姓動手,一邊又暗箭傷人。
沈扇儀的人要逃,這些百姓紅了眼死命拉住。太守府的援兵到了,又被百姓們紅著眼驅走。
到最後,他們便被趕上了山。
這種境地實在尷尬。只能說南平王實在陰毒,號召力也夠可怕。讓朝廷這邊的人束手束腳,就大大方便了他。況且他這樣任意驅使這些百姓,不會有什麼壞的名頭。朝廷若是對這些百姓動手了,就會被壓上一個“十惡不赦”“□□無道”的帽子。
自古以來,名聲壓死人。一旦朝廷“屠殺無辜百姓”的話流傳出去,恐怕不用南平王鼓動,其他各州的百姓都會惶然無比,到最後揭竿而起,一起摧毀長燁王朝。
樓湛聽得搖了搖頭。
“我還沒問,阿湛你怎麼會來?又是怎麼上來的?”
樓湛道:“這是一個問題,而且你問反了。因為我知道如何上下山的小道,便來了。”
沈扇儀若有所思:“這樣說來,阿湛你對很多山道都很熟悉?”
“從兗州到揚州,略知一二。”
沈扇儀抿了抿唇,揚眉一笑:“這邊恐怕不怎麼需要阿湛你帶我們下山了,不過之後可能就需要了。”
樓湛疑惑地看著他。
“是這樣,我不得不佩服一番南平王,恐怕他這暗道是從二十幾年前、先帝尚在時就開始挖的,每個州暗道的出口都在山上。所以我們才會措手不及,沒料到他們會從山上殺下來。”
沈扇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