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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

裴管家哆哆嗦嗦,偷偷瞄了蕭凝一眼,猶豫片刻,聲音低低的:“少爺的戒指……是前……”

話還沒說完,蕭凝突然猛地一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裴管家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裴管家直接被那力道打倒在地上,捂著臉說不出話來。

半晌,他顫抖著勉強爬起來,眼睛裡痛出淚花,嘴角邊淌過濃稠的血,唔唔幾聲,說不出話了。

樓湛心中微怒,沉聲道:“大長公主這是何意?!”

蕭凝收回手,挑釁地盯著樓湛:“教訓本公主府中的奴才罷了。樓大人管得也太寬了些,本公主教訓個奴才,關你何事?”

“此為公堂之上,大長公主阻止裴管家說話,莫非是在擔心裴管家說出實言?”

“一派胡言!”蕭凝眉間頓起煞氣,毫不掩飾對樓湛的殺氣,“本公主哪知你用什麼法子蠱惑了這狗奴才!難道是在朝堂上用的那些齷齪手段?果真寡廉鮮恥,怙惡不悛!”

張口就罵,毫不講理,果真是來撒潑攪場的。

在一旁圍觀的幾個大臣看了看樓湛,再看了看一臉煞氣的大長公主,一個個攏起袖子,繼續看熱鬧。

誠然,大長公主來攪場子是不對的,是無理的,可是那和他們沒關係。更別說倒黴的是樓湛,如果是其他人,他們興許還會說兩句話。

誰讓今天主持場面的是樓湛呢。

樓湛沉著臉不語。

她現在說什麼都會被蕭凝用一種詭異的思維方式帶到另一個地方,到頭來還是會被強制扣上“陷害皇族”的帽子。

原本昏昏欲睡的孫北乾咳兩聲,臉上的神色一肅,道:“大長公主此言不妥,樓大人是在為張大人之女尋求仇人,大長公主三番五次打斷樓大人,恐怕會被人說,欲蓋彌彰。”

說得真是毫不留情。

孫北是三朝老臣了,在朝廷裡極負聲望,蕭凝再怎麼撒潑也得掂量他的身份地位,噎了噎,語氣也沒那麼尖利了:“孫大人,本公主只是擔憂樓湛徇私枉法,故意陷害我兒。”

孫北眼皮一抬:“大長公主可信任靖王世子殿下?”

剛剛蕭淮替樓湛解了圍,蕭凝心中其實極不痛快,抬眸看了看一臉和善微笑的蕭淮,雖然不太明白孫北要說什麼,還是點了點頭。

“那看來大長公主也信任樓大人了。既然信任樓大人,又何必……”

裴駿噗地差點噴血:“什麼?!”

孫北淡淡道:“世子殿下為樓大人作了擔保,大長公主既然信任世子殿下,那也一定信任樓大人了。”

蕭凝也沒想到孫北會這樣說,盛氣凌人的臉上唰地就落上幾道鐵青,半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本公主倒是不知道,侄兒與樓大人關係為何?竟肯以自身名譽為代價擔保她?”

大堂裡也是一片譁然聲,各色眼神紛紛在樓湛和蕭淮之間轉悠,樓湛背後一陣惡寒,無聲嘆了口氣。

果然,但凡和她沾上點關係,都會成為流言蜚語的受害者。

她有些無奈地扭頭看向蕭淮,卻發現蕭淮也正看著她,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裡載滿溫和,似乎只需看上一眼,卻能將心中所有的陰霾消融。

蕭淮不緊不慢,從容依舊,向她眨了眨眼睛。

似乎是在說不必擔心。

樓湛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升上來,連忙扭過頭。

蕭淮輕唔了聲,站起身來,走到樓湛身邊,話音帶笑:“我同樓大人是至交,樓大人品行如何,我再清楚不過,何況只是做一個小小的擔保?諸位還是將目光重新放回此案上,也好讓張小姐早日入土為安。”

一直冷臉不語的張御史這才重新發了話:“樓大人請繼續。”

蕭凝的長眉高高一挑:“急什麼?侄兒與樓大人何時竟成了至交?若是本公主沒記錯,侄兒十三歲便離開雲京,爾後偶爾回到京城,但也待得不久,同樓大人,哪來的時間成為至交?”

蕭淮被她咄咄逼人的態度惹得眉頭微蹙,正要輕輕巧巧將話頭甩回去,大堂外忽然又傳來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

“成為至交何需時間?只要意趣相投不就可以?何況三年前,將樓大人推薦上大理寺的,可就是世子殿下呢。”

隨著說話聲,一個穿著緋色官袍、腰佩銀色魚袋的青年緩步走進大堂,他的眉目間含著極為真摯的溫和笑意,雖是一身風塵僕僕,卻依舊不緊不慢,行走間,風流自賞。

有人驚撥出聲:“沈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