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將領可以因府與家人告別，賀蘭敏之也以實際的行動與妻妾們好好告別了一陣，當然告別的場面非常荒唐，他可以說累倒在了一群女人中間。

所幸大軍終於要出征了。賀蘭敏之也“暫時”解脫了！

正月初十，一個陽光明媚，第十五章

大軍出征但讓人感覺非常寒冷的日子，青海道大軍出征儀式在明德門外舉行。

身體有恙的皇帝李治和皇后武則天將親自主持了盛大的出征儀式，太子李弘及其他眾皇子都出席，朝中大部的重臣、致仕的散官及從長安出發的出征將領也都參加儀式。

前些天剛剛下了一場大雪，這些天冰雪融化，天氣非常的寒冷。用天寒地凍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即使在暖陽下面也是如此。但這樣寒冷的日子裡，明德門外依然很熱鬧，數萬的將士們在明德門外寬大的廣場上整齊地排列著。來送行的出征將領的家人及看熱鬧的百姓數量也數以萬計，放眼望去，無數的戰旗飛揚，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和馬，耳邊是震天的鑼鼓響。

雄壯的《胡無人》樂曲在一遍遍地奏響。許多將士跟著哼唱，群情激昂。

與出征將領們意氣奮發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的是，送行的家人們都是一副哀傷的面容，一些出征將領的妻妾。還有子女們，在那裡不停地哀泣。戰爭總是要死人的。誰也不知道，此番出征。眼前還活蹦亂逃的親人們，還能不能安然地回來，此時的一見，很有可能就是這輩子的最後一面。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看著在那裡比誰眼淚多的出征將領的家眷們，賀蘭敏之心裡不由的想到這兩句詩，還真不是滋味。更讓他不是滋味的是，他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妹妹還有妻妾們同樣在那裡哀哀哭泣，作為大軍副總司令的他，站在大軍的最前面，能清楚地看到附近大部送行的出征將領的家眷，包括自己的親人，其他人的哀傷樣子不會引得他太多的傷感，但自己的家人這樣，還是讓他的心情低落的。

但賀蘭琬等一群小東西卻因為看到了難得的熱鬧，在那裡蹦蹦跳跳很是開心，讓賀蘭敏之心裡的鬱悶感覺少了一點，在聽到賀蘭琬時不時對他揮揮小手，大叫幾聲後，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只是身著戎裝，御駕又馬上來到，賀蘭敏之不敢有任何失禮的行為，也沒能對小東西們做出什麼動作上的反應。

賀蘭敏之也看到了送行人群另一側的兩個特殊人兒，那是鄭凌瑤和上官婉兒。

鄭凌瑤哭的似乎比任何人都傷心，讓人覺得肝腸寸斷，上官婉兒倒挺堅強，時不時安慰幾句自己的母親。對鄭凌瑤和上官婉兒，賀蘭敏之的歉意同樣很重，因為忙的事太多，他在出徵前都沒好好陪過她們母女，更不要說和鄭凌瑤親熱纏綿幾回，他只在出征前的兩日，趁空時候匆匆去了別院，和鄭凌瑤、上官婉兒告別，當時鄭凌瑤已經哭成了淚人，上官婉兒也滿是抱怨。

賀蘭敏之只能一個勁地抱歉，說征戰回來了，一定會抽出時間，好好陪陪她們，並要求她們在出徵當日不要來為她送行，以免得傷心。但鄭凌瑤和上官婉兒還是來了，並不顧一切的向他揮手，還垂淚痛哭，讓賀蘭敏之心裡的歉意更重了。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賀蘭敏之知道他無法割斷對這些女人的柔情，他只能強忍著不去看她們。

鑼鼓的喧譁中，御駕的儀仗出現在眾人面前，裴行儉率領眾將領整齊地列隊迎接御駕的到來。

儀式正式開始，李治和武則天率領群臣及將要出征的將領走上祭臺。

祭天、祭地、告廟後，再祭軍神、軍旗，以太牢（全牛、羊、豬）祭祀，牲血塗軍旗、戰鼓，再是軷祭，包括行軍將要經過的方位和山川神，表示從此跋山涉水，可以一往直前了。

上次出征高麗，賀蘭敏之已經見識過出徵儀式的隆重和煩瑣，但親自參與了，才發覺看和親臨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作為出征大軍的主將，在舉行儀式時候，他心裡覺得是無上的榮光，沒有任何煩瑣的感覺。

出征前的祭祀儀式自有侍中、中令及禮部的官員主持，賀蘭敏之這些出征的將領只要跟著行禮就行了。這些儀式後，裴行儉率領諸將，列隊站立，背對參加祭禮的大軍佇列，面對皇帝、皇后及百官，還有觀看的百姓，進行了誓師，“……吐蕃野蠻小蕃，肆情拒命，叛我大唐上國，攻我城池，殺我百姓，掠我財物，如此獸行，天人共憤，當揮我正義之師，討伐作惡者，搗其巢穴，滅兇息暴，以告天下，還青海之地以安寧……大唐萬勝！”

“大唐萬勝！大唐萬勝！”震耳欲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