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品就這麼差麼?
“與小戶女為友,嫁小戶人為妻。”
小草點頭,“三小姐,你這麼想就好了。其實,有時候我們何苦要為難自己,退一步海闊天空。”
話雖如此,可要她如何甘心,在求榮華與嫁小戶人為妻的路上,徐蘭芝不知道,不久之後,她竟犯了此生一個最大的錯誤,也至餘生待她真正明白了什麼是人世最可貴的時,她只能在悔恨中度日。
*
那廂說了徐家姐妹的長短,這廂再說說溫彩與慕容恆到江南之事。
這日原說好要啟程,可溫彩卻說“不行”。
慕容恆驚問:“為何不行?”
溫彩笑了一下,在她的記憶裡,奉旨到江南辦差的是冷昭與馮泰,當時慕容悰便給冷昭出一個這樣的主意,結果這效果很好,將原是官商勾結、固若金湯的江南給攪得人心浮動,早前各家更是暗裡爭鬥,各自打壓、私鬥,這才成功讓冷昭辦成差使。
“晚一日吧,你且坐下,我有話跟你說,回頭你再尋了太子殿下,如果能成,再與太子去找皇后娘娘幫忙,唯有如此,此行才能更為順遂。”
慕容恆道:“你說不出道理來,今兒一早就出發。”
溫彩斥退左右,只留了青鶯、紅燕與雙雙,將自己的想法細細地講了一遍。
慕容恆一聽,不由得細細審視溫彩:“的確是個好法子,從正面徹查不成,若用此法屆時江南必亂。”
江南的水濁了,他要辦自己的正事就容易多了。
溫彩道:“我們直接查,他們會以為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傷會互相包庇,若拋於重利,各家利益相爭,江南官場、商界定不會再固若金湯。”
自來,宮外的女子想嫁入皇家,想榮華富貴;可宮中失去自由的女子又夢想得已解脫。真正如錢鍾書所言:進去的人想出來,外頭的人想進去。
哪一代皇子選妃、皇帝選美,各家不是搶破了頭。
慕容恆道:“也好,我這就找皇兄商議,你等我的好訊息。”
“好。”
慕容恆與太子說了計劃,太子先找了皇帝,又找了皇后,皇帝看向慕容恆的眼光又多了幾分深意,能想到這等隔山打虎之計,不愧是他的兒子。
*
江南有“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別樣紅”的十里荷塘洞庭景、江南有不是美人勝美人的西子湖,江南還有著名的錢塘潮……
只是溫彩卻沒時間賞景,隨慕容恆一路到揚州驛館。
紅燕挑起車簾,青鶯坐在馬背上四下張望,時不時地微鎖著眉頭,用壓得極低地聲音道:“紅燕,這周圍有些古怪的人。”
溫彩將手遞給紅燕,她頭綰著金絲八寶攢珠髻,戴著金絲蓮形鳳冠,兩側各插南珠步搖,步搖無風亦晃。上穿金縷百蝶穿花冰絲袍,外罩五彩牡丹蝴蝶荷葉裙,裙邊繫著翠綠宮絛雙魚比目玫瑰佩,玫紅嬌嫩,嫣紅鮮豔。手裡搖著一把宮錦團扇,臉上蒙著一層輕薄的面紗,一雙明眸四下審視。
目光停留在一邊賣糖葫蘆的小販身上,這小販雖一身尋常百姓的打扮,可那身上的料子卻是上好的繭綢,好不光鮮。目光再一凝,街對面有一家茶肆,是用帳篷搭建的,但見裡面的小二竟穿著新嶄的粗布衣裳,偏那腳上踏著一雙墨青緞面撒鞋……還有一個賣胭脂水粉的中年婦人,衣著鞋襪倒也得體,可耳上竟帶了一對名貴的珍珠耳釘。
雙雙輕聲道:“郡主,江南的小販真闊綽。”
慕容恆頭戴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金抹額,穿件蟠龍紫紅色宮緞,束著刻絲攢花長穗宮絛,外罩大紅宮緞排穗褂,腳踏紅底玄紋小朝靴。面若崑崙玉,色如春曉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板著刀刻石雕般的俊臉。
驛丞飛野似地迎來,人未近,先跪拜於地:“微臣揚州驛丞章大發拜見雍王殿下,千歲千千歲!”
慕容恆轉身攜了溫彩的手,一路過來,但凡到了驛館,他都是這樣攜她之手,扮出一副雖未成親,早已情根深種的樣兒,“章驛丞,這是本王的未婚妻玉郡主,把驛館最好的客房備給玉郡主。”
有皇后指婚,慕容恆來江南辦差,便決定了帶著溫彩。他與溫彩道“你不跟著我去,不怕江南的官員想方設法兒地塞給我幾個美人,到時候,我是娶你為正妃還是娶你為側妃的好?”
江南自來富庶,慕容恆未娶,難保那些人不打主意。
溫彩便當即應了,甚至還說了自己的計劃,一心要襄助慕容恆。但她不知道,慕容恆要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