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早前京城都在傳,說你失蹤的幾日,是住在順王府裡,更被順王當成了下人獻上去的美人給享用了……”
徐蘭芝大喝一聲:“你說什麼?”一拳打在門框上,一陣鑽心的疼,不是被打痛,而手筋處的抽痛。
喜媒婆知曉了這事,那麼宋環也一定是聽說了,所以
他嫌棄她了,他不要她,他迎娶了別人。
喜媒婆無奈搖頭:“痴情女子負心漢,你當這世間的男子個個都跟鎮遠候一樣。前婦失德被休,還張羅著給棄/婦另覓一段良緣?”
徐氏嫁給龐大人,這中間的媒人請的就是喜媒婆。
當時喜媒婆可不願接這話,著實這徐氏是皇后首次下懿旨申斥的失德婦,名聲實在壞得不能再壞,而龐大人雖說三十出頭,好歹人家是從五品的武官,怎麼看都是難結成親事的。是徐宜人私下與喜媒婆交了底,喜媒婆聽說兩家都已經說定,而且徐宜人許了豐厚的謝媒錢,喜媒婆這才答應接下這樁活的。
“你……你……是說我大姐的婚事是溫候爺保的媒?”
她一心想與徐氏攀比,徐氏一個棄/婦能嫁從五品武官為妻,為甚她就不能?從未想過,這中間的保媒人是溫青。
喜媒婆笑道:“可不是麼,是溫候爺保的媒,要不然以龐大人的地位、官職,覓個清白的小吏嫡女、名門庶女是綽綽有餘,否則他為甚娶徐家大姑奶奶?那是龐大人給溫候爺面子。”
原來是這樣!
徐蘭芝心下一晃,她與宋環的婚事遲遲不能成,要是她請溫青出門保媒呢,是不是就能水到渠成。
只是,溫青說過這一輩子都不想見她。
她是見不著溫青的,以溫青的性子說到做到,在徐氏被休的那刻,溫青與徐家再無半分干係。徐蘭芝想著:是不是去定國公府找劉維忠夫婦,他們是她的義父、義母,總會過問她的親事。有這樣的一門親戚不用,更待何時。
*
定國公府。
劉夫人道:“你要我保媒,將你說給宋都督府宋三公子為平妻?”
“義母,我與宋環早有情愫,這是與他早前說好的。”
“蘭芝,你別忘了,你還在守孝。”
哪有女兒傢俬訂終身的,且還在孝期就做出這等事,實在有違禮數。
以前,劉夫人覺得徐家姐妹還在,可近幾月越瞧越不滿意,甚至有些反感。
“義母……”徐蘭芝拉著她的衣袖,撒了一陣嬌,劉夫人方鬆口道:“好,我且試試,回頭便喚了巧媒婆。”
巧媒婆聽聞之後,小心地窺了眼劉夫人,又看了一側垂首的徐蘭芝,“劉夫人是說這事啊,唉,別說是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宋夫人前些日子給京城的私媒、官媒都發了話,誰要敢把徐三小姐說給宋三公子為平妻,那就是打宋家的臉面。”
徐蘭芝立時惱了,握著絲帕的手突地一鬆。
巧媒婆壯著膽兒,道:“宋夫人說,徐三小姐惡名在外、又失貞在後,做個良妾都是抬舉,這樣不安分的女子他們宋家可不敢要。”
劉夫人面色難堪,顯然宋夫人一早就猜到了,生怕徐家人使人去說,故而這才封了人的口。
“我去見宋環!”徐蘭芝氣不過。
巧媒婆喚聲“徐三小姐”,頓了一下,面露異色地道:“這宋三公子就算對你有意,可他的婚事也得父母做主。唉……徐三小姐,請恕小的多句嘴,什麼樣的身份就配什麼樣的人家,雖有高嫁低娶之說,可這門第也得差不多,你說……是吧?”
早前她不好說徐蘭芝,現在徐家無鎮遠候府依仗,巧媒婆自然就說得,她笑了一下,“若徐三小姐是真心,不妨退讓一步,嫁給宋三公子為妾。”
徐蘭芝咬唇,突地張嘴喝道:“滾!”
離開鎮遠候府後,諸事不順,怎就變成了這樣,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如果……必須為妾,那她就做權貴之人的妾。
劉夫人沉默良久,方諄諄教誨道:“蘭芝,配個小戶人家的少爺嫁了。”
“我不甘心!”她揚了揚頭故作驕傲,可眼裡全是落漠,氣勢上卻如一隻霜打的茄子,她徐蘭芝“馬上舞”的輝煌時代過去了,“義母,蘭芝告辭。”
她沒有回張家鎮,而是去了宋府找宋五小姐。
正埋頭走路,一抬頭就看到宋府後花園裡出現兩個璧人般的男女,那女子美若春花,正笑盈盈地與宋環說話,而宋環滿目柔情,才多少日子,宋環就愛上了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