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是越來越滿意,也心生欽佩、愛慕之情。
待字閨中時,她也曾期盼能得遇這樣的夫君,要是尋著這麼個人,真心待她,她再苦再累都甘願了。梁氏這些日子初掌府邸,雖然有些勞心,卻忙得幸福。
回頭,她還得將這事與溫青說一聲,只是想著徐家母女心頭的芥蒂,雖初有些不悅,但很快就接受了。
梁氏與溫青夜裡說了此事,溫青竟大為讚賞,還道:“今兒這事辛苦你了。徐氏若能尋個可靠的男人嫁了,我這心裡也能安心。北疆數年,什麼事兒都看開了,她現在不是我的女人,她自當另嫁。龐大人雖讀書不多,為人倒也可靠、踏實,更重要的是他沒納妾,雖說家裡有兩個通房,但膝下尚無兒女,我瞧是段良緣。”
梁氏心下暗自感動,一個男人的心胸得有多大,才會允許自己曾經的妻子另嫁他人,甚至是真心的保媒、祝福,心裡越發覺得溫青這人好,感動之餘,又頗是放心。這件事,溫青不瞞她,而是坦誠與她商量,讓她出面保媒,可見是真的放下了徐氏,要一心與她過日子,又暗暗在心裡感激生母替她謀得良緣。
梁氏道:“只是我瞧徐宜人的意思,生怕讓徐大姑奶奶知曉這中間的保媒人是我們。”
溫青沉吟片刻,若換作自己,前妻給自己保媒,這心頭也不會舒服,“既然是徐宜人的意思,你暫時瞞著就是。”徐氏的再嫁之事,他原不想管的,可又記掛在心頭,他已經另娶,他也希望徐氏能有門得宜的婚事另嫁。
這樁親事成或是不成還在徐氏那兒。
溫青相信,只要這中間保媒人是他,以龐大人的性子是萬不會推拒的。
梁氏不解地道:“玉堂,你說龐大人會瞧得上徐大姑奶奶。”
雖然龐大人長得普通,認識的大字不多,可人家好歹是從五品的武官,這樣的身份在京城尋個體面庶女、小吏嫡女為妻還是能成的。
梁氏希望徐氏嫁得越遠越好,最好一輩子別再出現在他們夫妻跟前。雖然溫青已經放下了徐氏,但溫青心裡隱約還藏在一份對徐氏的照顧責任,就是這麼一點東西令梁氏不安。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心裡還有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哪怕是因為一份承諾殘留的責任也不行。
唯有徐氏嫁了,嫁遠了,從溫青的視線裡消失了,她還才覺得痛快。
溫青“哦”了一聲,“大約大半年前,龐大人的姐姐、姐夫攤上了一樁案子,那時候龐大人輾轉寫信求助,是我出面保住了他在西山縣老家的家業,也保了他姐夫一命。因著這事,他一直想報恩。這回,因中間保媒人是我們,他不會拒絕。”
梁氏頓時就明白了其間的關鍵:一則,龐家欠了溫青一個大人情,這次溫青保媒,龐大人拉不下臉拒絕;二,徐氏嫁妝豐厚,南河縣那個莊子上的良田、房屋可值不少銀子,怕是一萬兩銀子綽綽有餘了。
溫青輕嘆一聲,還記得他與徐氏成親時的情形,而今他們就成陌路了,但他不後悔與徐氏分開,近來與梁氏相處下來,梁氏確實處處遠勝徐氏。“月娘,你說徐氏能瞧得上龐大人麼?”
梁氏不解這話,只扭頭望著溫青那剛毅的臉龐。
“月娘,我
昔日曾在徐將軍的墳前許諾過,會看顧他的妻女。徐三的事我不想管,她畢竟有母親和兩個姐姐。可是徐氏要是因為被我所休而不能順遂嫁人,我心裡會過意不去。”
這個看似粗糙的漢子,竟是這樣的溫柔、善良,梁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他,他到底還是有情有義。
“我瞧今兒徐宜人的意思,還是很樂意這門親事的。玉堂,就算這門親事不成,你不是給徐大姑奶奶留了可以生活的莊子麼?你對得住她了。徐家姐妹也因為你的厚待,這一輩子都不用過苦日子了。在山野人家,有多少人一生都置不上一畝良田,而你給他們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溫青聽她這麼說,心頭略為好受了一些,“只要徐氏能夠順利再嫁,我以後便再不管了。這不是瞧著恰巧有個得宜的男子麼,他們都是從苦日子過來的,想來倒也合適。”
只是龐大人那個小妹怕是不好纏的,原在鄉間田野長大,卻一門心思非做官太太不可,偏生早前還是嫁過一回的。聽說七八年前她就去了西北,至今也沒個官員瞧得上,便是納她為妾的都沒一個。
梁氏想著:這件事她還得用心些才好!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了溫青的一番美意。徐氏錯過了溫青,可她梁氏何其有幸得遇這樣的丈夫,她伸手抱緊了溫青寬慰道:“玉堂,以我站在女子的角度,徐大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