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也要知道。
徐蘭香不敢想,想著每月底百貨行結賬,她快樂地數著銀票,又歡喜地與鏢師發月錢……從今往後,許都不能了,衛家鏢行能不能生存下去還難說。
他們一家從北疆而來,原是外來戶,生存艱難,又沒認識的人可以幫襯。雖有劉維忠父子,可他們自家的日子都過得辛苦,又如何管得上她們。
徐蘭芝哭得一抽一搐,“二姐怪我作甚?我被順王欺負,你們不安慰我還怪我?”在順王府的幾日,徐蘭芝彷彿生活在惡夢裡,她自小習武就如何?偏生雙臂使不出力,一使力雙手的手筋就疼得她難以忍耐。
她只能當自己死了,只能順從順王,只能討他的歡欣,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少受些皮肉之苦。
徐氏厲聲道:“你怎麼會被順王府的人當成美人養在府裡?順王是有些風流,可他從來沒幹過強搶民女的事,他碰的女子都是主動送上門的。”
旁的不說,就說秋狩時,只要你不應約,順王能下手麼?可見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徐蘭芝心虛。
是她求上順王府的。
不等她回話,徐氏肅厲看著丫頭:“說!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三小姐去順王府做什麼?”
她們姐妹雖沒與順王正面接觸過,可也聽旁人說過,這順王豈會強搶,除非徐蘭芝是自個送上門的。
丫頭“我……”了一聲,怯生生地不敢說。
徐蘭香亦道:“今兒不說清楚,明兒就把你發賣了去,老老實實回話。”
丫頭被這一嚇唬,身子微顫小心地望向徐蘭芝。
她不能說,而且她只知道三小姐被拘在順王府裡,哪曉得這幾日到底做了什麼。
徐蘭香見此,“娘,你還慣著她,她害了大姐,而今把我們家最大的一筆生意也給攪沒了,她到底做了什麼,竟連雍郡王都惱了,啊——”
與其被丫頭說出來,倒不如她說。徐蘭芝收住了眼淚,她敢作敢當,如今在兩個姐姐眼裡,她就是禍害。
她咬了咬唇,大聲道:“是!我恨溫六!憑什麼她能得到他的疼愛,視她為最重,他眼裡有我麼?有我麼?我那麼喜歡他,他連個侍妾的名分也不肯給我,我恨他!只要是他在意的,我都要毀掉。溫彩被劫,是我挑唆順王乾的!”
是她乾的?
她怎麼能挑唆順王幹這種事。
好歹她們一家都認識溫彩,就算是再狠的心,也不該對一個花兒般的姑娘下此等毒手。
徐蘭香揚手就是一記狠重的耳光,響亮的、無情的,更是憤怒的,“溫候爺待我們母女不好麼?給我們夫妻置家業。這是哪家的大姐夫會做的事?你連累大姐被休,你現在又來害我們衛家失了一筆大生意!溫六待你不好?昔日拿你當姐妹看待。可你都幹了什麼?憑什麼要溫候爺待你好?”
溫彩待她們姐妹都是寬厚大方的,溫彩後來變了,也是因為徐蘭芝的咄咄逼人。
徐宜人訥訥地,雖徐蘭香打得很重,知曉了原因,一把推開了徐蘭芝,厲聲道:“蘭芝,你怎麼能幹這種事?”
她居然鼓動了順王去劫溫彩?
只怕,雍郡王已經知曉了這一切。
方才遞話來說,不用衛家鏢行的人幫忙運送百貨行的貨了。
“你怎麼能……”
不待徐氏說完,徐蘭芝提高嗓門,“知道嗎?溫彩被順王劫了,哈哈……她也被順王給糟塌了,哈哈……”
毀了,都毀了才幹淨。
想到溫彩和她一樣都被順王給毀了,徐蘭芝就覺得解恨,從未有過的暢快淋漓,溫彩不就喜歡總是高高在上地裝清純麼?現在溫彩被順王給玩/弄了。
看溫彩往後還如何在京城立足,她一定會被京城貴女們所棄,一定再沒人與她交往做朋友。
徐氏抬手欲打,高高地揚起,卻終究沒有落下,而是情緒繁複地盯著她。
徐蘭芝伸著脖子:“打啊!你們都來打我,順王不拿我當人,他欺負我,你們也打呀!當年,你知道我喜歡溫玉堂,可你還是仗著你是長姐嫁給了他,不惜與表哥解除婚約,按理該與他訂婚的人是我。是你搶了我的良緣,我當時求你成全我,可你們怎麼說的,長幼有序……長幼有序!你都訂親了,卻生生把他搶走。要不是你,現在做鎮遠候夫人的就是我,是我!”
那時候,徐蘭香已經嫁給衛成為妻;徐氏與洪大郎訂親;照理與溫青訂親的人就該是她徐蘭芝。可是徐氏、徐宜人竟說長幼有序,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