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十公主的事給張揚了出去。被七公主那麼一鬧,十公主在冷家的日子的確好過了許多,至少沒人再給她氣受。七公主在三年一度的大朝會後,隨夫君、公婆離京,臨離開前,還特意叮囑了皇族宗長瑞王與景陽公主,請他們護佑十公主一二。
那時候,七公主曾特意去瞧被軟禁在皇陵的溫彩,她對溫彩道:“你知道嗎?小時候我並不是故意欺負十皇妹,我是生氣,就算她在冷宮,她也是我的皇妹、也是公主啊?怎麼那性子就可以柔弱得連宮人都能欺負呢。我就是想激她,想讓她反搞,想讓她明白她也是公主啊……誰知道,無論我怎麼激她,無論我怎麼欺負她,她還是那種任人欺負的柔弱樣兒。”
直到那時,溫彩方才明白了七公主的心思。她滿是愧疚地道:“華華,往後還託你多多保護安安,我和阿恆是護不了她的……”
這一次溫彩在心裡暗暗發誓:無論未來的路如何難走,她一定會護住十公主,十公主的性子著實太柔弱。
七公主是一個重情之人,一諾千金,溫彩想替十公主討一個承諾,讓將來多一個人保護十公主。
雖然她覺得讓別人強大,不如自己變得強大來得重要,可誰會嫌多一個朋友。
有一個人能真心對十公主,只此一點就讓七公主羨慕,她有皇姐、有皇兄,亦還有父皇、母后,從小到大是宮裡最得寵的公主,身邊有太多的人對她好,可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的。她有時候替自己悲哀,這也是她為何能視溫彩為友的緣故,在溫彩的身上,她看到了坦承,如果身邊太多的人都是因為她是公主而交好,但她相信溫彩不會是其間的一個。
溫彩笑道:“誰要是欺負你,我就上門幫你罵架,你要打誰我幫你一起打他。”
七公主手臂一抬,扯住溫彩就香了一口,“我就知道彩彩最好。”心裡暖暖的,有人能說這番話,不愧她拿溫彩當朋友。
一時間,三個女孩擁在一處,嬉笑打鬧起來。
笑聲陣陣,仿若陽光,讓周圍的侍衛也為之歡喜起來。
青鶯站在不遠處,正與幾個侍衛小聲地說話,“也只在這時候,我才覺得我們郡主還是個孩子。”
一個男子接過話,笑道:“這個時候,我第一次發現青鶯其實是個女人。”
青鶯大喝一聲“找打”一拳擊中他的腹部。
*
城南溫府,溫綠聽說溫彩回來了,乘著馬車過鎮遠候府。溫彤在鄉下莊子上住了一陣,因為太子選妃、江南官商勾結案等諸事一衝,無人關注她的事,她又住回了溫府,只是性子大改,再沒了早前的張揚,也隨和了許多,與溫綠更是相處極好。
姐妹二人到了鎮遠候府,先到桔院給溫子群請了安,溫子群抱著七姨娘生的幼子,正哄著孩子玩兒。又一起去了桂院見梁氏,梁氏正懶懶地倚在貴妃椅上,一邊站著雙雙,正繪聲繪色地與她們講在江南的見聞。
梁婆子、碧桃、碧柳等人瞪大聽得甚是有趣,連院子裡幾個粗
tang使丫頭也聚有窗子外頭當新鮮事聽。
“奴婢從外頭採買東西回賀蘭大都督府,那門口就跪著一很漂亮的年輕姑娘,旁邊有塊木牌兒,上面寫著:小女韓若冰自願賣身玉郡主葬兄!”
碧桃笑了一下,“雙雙,這自古不都是賣身葬父麼,一般寫的就只‘賣身葬父’幾個字。”
“你們就不懂了,這後頭才有一番驚險,精彩在後頭呢。”
梁婆子聽得起興,啐道:“讓雙雙講。”
婆子下人們多是一輩子沒出過京城的,哪裡去過外頭,自然對這些感興趣。
溫綠道:“大嫂嫂,不是說六姐姐回京了麼,怎的人沒在?”
“這人還沒入城,就被七公主、十公主拉去騎馬。估計過陣子就要回來。”梁氏示意她們坐下,又與雙雙打了個眼色。
雙雙繼續道:“我當成是新鮮事,回去告訴郡主。青鶯倒比我還好奇,跑到外頭去瞧,那外頭瞧稀奇的人甚多……”雙雙又把韓若冰與青鶯之間的對話,及圍觀眾人的話都細細地說了,一會兒學著韓若冰的語調,一會兒學青鶯的聲音。
溫青到雍王府用了午宴,陪雍王閒聊了一個多時辰,因太子宣雍王過去敘話,他只得先回來,一進院門就聽到雙雙的聲音,那窗子下頭聚了幾個丫頭,內院門外也有幾個好奇的小廝那個側耳聆聽。
“那賊匪說:‘三日之內,雍王殿下拿顧浩來換玉郡主,否則三日之後,你們就等著給玉郡主收屍。”
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