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一下,對雙雙道:“去把我給魯公公、芳嬤嬤備的禮物拿來。都是些小東西,帶回去或自己使用,或送京城的親友也都還過得去。”
芳嬤嬤“這……”了一下,“如何使得。”
“我們都不易,早前看著此行還不錯,被御史一鬧,連個茶水錢都沒得到。”
魯公公與芳嬤嬤心裡頭恨死那些御史了,因為他們在朝廷彈劾,說他們藉著選妃之事收受賄賂,只得把早前得的好處盡數交給了朝廷。
溫彩笑了一下,“這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御史可彈劾不得,可以說是我們三人有共事情分,是朋友之誼,你們說是不是這道理。”
朋友間的饋贈誰敢說是受賄。
四名小廝各抬了一口箱子來,看著他們抬得沉甸甸的,魯公公與芳嬤嬤喜上心頭。
魯公公道:“玉郡主,恭敬不如從命,咱家就收下了。”
“魯公公、芳嬤嬤一路順風!”
溫彩沒說打賞,而送的是饋贈,還用了朋友二字,這讓魯公公與芳嬤嬤頗覺抬舉。兩人令人將箱子抬到車上,魯公公頗不及街地開啟,一大半箱子的銀元寶,又有些精緻的小玩意,如太監們把玩的小茶壺,腰上掛的琉璃墜兒、夏天扇上用的玉墜等。
魯公公搖頭笑道:“這玉郡主當真是個通透人物,真是用心了。”除了大半箱子銀子,另一半樣樣都是用心挑選的。
芳嬤嬤開啟箱子時,也有半箱子銀元寶,另有些婦人頭上戴的釵子、珠花、絹花等於,雖瞧著尋常,但式樣精緻,甚至還備了些極好的胭脂水粉,回宮之後若拿去送人,正好合適。
她正瞧著,卻見跑腿服侍的小廝上了馬車,懷裡抱著個盒子。
芳嬤嬤手忙腳亂地鎖好箱子,冷聲道:“你又野哪去了?”
“乾孃,剛才……剛才玉郡主身邊的侍女喚了我去,說是玉郡主給我備的江南土儀。”
芳嬤嬤好奇地奪過盒子,開啟看了一眼,一把精緻的小茶壺
tang,又有琉璃墜兒、手上戴的玉扳指,雖不是最好的,但貴在其式樣精緻,用了心意,又有旁的小物件,都是小太監們喜歡的東西。
小太監道:“乾孃,這達官貴人見多了,還從沒見過像玉郡主這樣的人,真真把我們當人看。我們先一步回京,竟也備了饋贈禮物。”
早前他原是跑腿的,近來相處多了,芳嬤嬤索性收了這小太監做乾兒子,私下裡以母子相稱。
芳嬤嬤問:“有一刻鐘了麼?”
“到了!”
芳嬤嬤跳下馬車,扯著嗓子道:“每輛馬車四個人,彼此蒙上面紗,往最前面走。”有喜歡玩鬧的推攘了一下,又有美人拉住交好的,兩個舉手,幫對方蒙上面紗。
馬車出了驛館的長街,但見周圍聚滿了百姓,兩側又立著樂隊,聲樂陣陣,是為她們送信的。其間還有金陵城的鄉紳代表,高舉酒杯,嘴裡喊道:“江南的美人們,父老鄉親給你們送行了!祝各位美人他日前程似錦、風光無限!到了京城,可莫忘故鄉父老,為江南百姓謀福……”
溫彩站在閣樓,遠遠眺望,秋風若隱若現地送來那鄉紳代表的話語。“往屆選妃也是這樣嗎?”
紅燕答道:“賀蘭大都督說近來因江南貪墨案,皇商霸市案的影響,金陵城太沉悶了些,特意讓金陵府鄉紳拿出江南首府人氏的氣度、派頭給江南美人們送行。送行的人群足足從金陵城排至碼頭,一路上都有送行的樂聲。”
青鶯道:“這位鄉紳的孫女入選了,他是來給他孫女送行的。”
雙雙道:“這裡有些百姓是來瞧熱鬧的,還有一些百姓是來給自家當選的女兒、妹妹送行的,對他們來說,哪怕是看一眼也滿足了。一入宮門深似海,有些人此去一別,怕是一生都難以與家人相見了。”
溫彩卻沒有半分喜色,“就算如此還是有那麼多人為了榮華富貴願意入宮一搏。但凡她們有不願意,我萬不會逼她們。”
愛慕榮華,古今皆然。溫彩憶起古裝電視劇裡,有那麼多不愛榮華富貴的女子,她們有個性,她們有才華、美貌,可經歷了這事,有骨氣的女子是有,卻遠沒有那麼多。換句話說,如果你在現代得遇一個億萬富翁,哪怕是給他做情人,你願不願意?如果問十個年輕的姑娘,這定有七個人是願意的。剩下的那三個,一個是有愛人的;一個是有傲骨,不被金錢所動;還有一個是面對現實,覺得自己贏得對方心的可能太小自願放棄的。不管是哪一種,這放棄的人讓人覺得敬佩。這選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