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都顯得多此一舉,那兩聲透著禪語的詩,讓蕭彩雲落了下風。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他沉吟著,這兩首詩讓回味無窮,一問一答間,令人深思。
原本無傷害,又何來傷害一說。
在冷府的日子,她過得並不開心。
有時候,她讓他感覺很近;有時候,她卻似乎離他很遠。近的是人,就如現在,他觸手就能碰到她;遠的是心,他總覺得:其實自己並不懂她。
就這樣肩並肩地坐著,她說:“我讓杜鵑給你捎一套狩獵服來。”
“像你哥哥那樣的?”
“對啊。”
“你眼光不錯,六弟說你哥的那身狩獵服好看,劉世子也喜歡,今兒還讓人回城打聽呢,回頭我就告訴他們,明兒一早能在百貨行買到,我介紹了鎮遠候府的繡房給百貨行送貨。”
她笑,月光下笑得甜美而安祥。
慕容恆道:“明兒,我會盡量獲勝。”
“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我想獲勝。”
如果勝了,就能了卻一個心願。
他想的是:跟皇帝表明心跡,他想娶溫彩。
溫彩卻說的是:“你想讓秦姨出冷宮?”
這一晚,他想最多的是和她在一起,卻忘了還在冷宮的母親和妹妹,心沒由來的愧疚、刺痛,他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
溫彩見他不答,又道:“秦姨那樣與世不爭的性子,后妃的爭鬥還真不適合她,一個為了親人會冒生命大險的人,情義重過了性命,這原是她身上最美麗的優點,但在後宮也是最致命的弱點。小十大了,不能總留在冷宮。我們都該好好想想辦法,把小十從冷宮裡弄出來。就算她離了冷宮,因為有一個在冷宮的秦姨,於你、於她反而是件好事。皇子奪儲,你或許就不用捲進這個大麻煩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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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p>她悠悠地說著,像與他閒話一般。
慕容恆就想見她,聽她說說話,這會是讓他的心更加平和。
坐了許久後,他道:“我送你回去。”
近了自家的帳篷,溫彩放輕腳步,一步又一步,不想徐蘭芝卻從一邊跳了出來,大聲道:“好啊,我便知道這丫頭不對勁!”帳篷外,站著慕容恆,只是那背影已走遠,因徐蘭芝對他太熟悉,也至一望就能猜中是他。
“噓——”
“你不說清楚,休想讓我住嘴,你和四殿下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哪有好上?不過是在一塊說話。”
她垂頭,每一次總是這樣,她想找他的時候,他就來了,這次她想與他統一口徑,就說繡房把狩獵服賣到百貨行的事。
雲衣繡莊的人出爾反爾,把旁人的心血拿出去賺錢,這已經違背了她最初的本意,她現在準備棄了。一次背叛,便不可以再用。即便這裡面的人是雲大姐兒的夫婿,可若沒有云大姐兒的同意,那人也不敢這麼做。
徐蘭芝低聲厲吼,“半夜三更的,你跟他出去說話,你當哄鬼呢,快說,到底是什麼時候好上的?他謝絕皇上的指婚,是不是也是因為你,說啊。”
“芝芝,我哪裡知道啊,這種話,我怎麼可能直接問他。要不下次你見到他,你替我偷偷問。我在你面前是口無遮攔,可在他面前裝的是淑女,就像溫彤一見皇子就那樣……”
兩個正低聲說話,卻聽到一陣貓兒的叫聲,“喵嗚!喵……”
溫彩道:“哪家帶貓來了?”
徐蘭芝用手一鑿,“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這聲音分明就是人學的。今晚還沒瞧出來,溫彤與順王殿下對上眼了。順王殿下是誰,那可是京城第一風流男子,但凡被他瞧上的,就沒有不成的。”
堂堂皇子還幹這種偷香竊玉的事?
徐蘭芝見她不信,低聲道:“我們跟去瞧瞧成不?”
“不好吧。”
“我可聽人說,每年秋狩之後,都會成就幾對姻緣,弄不好溫彤的姻緣還真在順王那兒。不過早前我瞧她的意思,原是想與安王示好的,卻把順王給迷住了。”
溫彩擺手,“明兒要早起,我熬了夜明晨就起不來了,比不得你,兩天不睡覺,依舊精神。”
徐蘭芝不無遺憾,“你不去,那我去了?”
“好了,這裡比不得邊城,畢竟是順王,怕是身邊的高手如雲,驚動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