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慕容恆一副見多不怪的表情,敘眼看了一下大廳中央點燃的炷香,“待那大紅的炷香燃燼,今晚的好戲就上場了。哼,這回有趣了,大皇子的把柄被太子拿到,兩個人要開始正面交鋒。”
溫彩一腦子漿糊:慕容恆不是支援太子的麼?怎麼聽他的意思,好像很期待大皇子跟太子兩人鬥起來。
慕容恆道:“太子和顧家還是小窺了大皇子、周家的權勢。支援太子的大半朝臣早已被大皇子拿住,再這樣下去,面上瞧著是太子勝,可真正的贏家還是大皇子。”
溫彩則想著周貴妃的事,皇帝對周貴妃著實太縱容了,周貴妃這些年做錯過不少的事,就說上回大皇子算計她,讓她手臂點不上宮砂,明明是周貴妃母子欺君,可最後只降大皇子親王為郡王,而周貴妃只是象徵性的禁足了幾日便沒事了。而大皇子降親王位,是因為他私藏朝廷明令禁止的兵器。
“阿恆,皇上一直沒有嚴懲周貴妃和大皇子,是不是他們的勢力太大,不能動?”
慕容恆詫異,只片刻就恢復了平靜:“他動不了周家和大皇子,一旦大動就會惹來兵禍。皇上明著寵周貴妃,看似在打壓皇后、顧家,其實一直在暗中壯大顧家的勢力。據我所知,顧家沒有至少十年的時間很難與周家抗衡。皇上老了,身子不如早前,他怕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惹來兵禍,令天下生靈荼炭、百姓流離失所。”
“周家如此勢大,只要皇上想動,還是會動的。早前的田家在江南隻手遮天,不也被連根拔起?”
慕容恆面露憂色:“田家,不過是大皇子利用的一把劍,劍是死的,人才是活的,真正用劍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這只是你看到的,事實並非如此,真正勢大的是大皇子。
前世的他,為了愛她,一定是放棄了自己的報復吧?
今生的她,看到了一個前世從不曾了曉的慕容恆。
溫彩總隱隱地覺得,慕容恆在暗中地佈局,他到底圖的是什麼?
“阿恆。”她輕柔地喚他。
即便是現在,他也是警惕,一雙眼睛如鷹目一般地四下凝視,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甚至將周圍每個雅間都打量了一番。
她終是糾結地問出了困惑了兩世的問題:“你……想做皇帝麼?”
他突地回眸,依舊是平靜,平靜得讓她覺得陌生。
她又欲再問,他卻道:“炷香燼,好戲始,我們該要好好看戲了。”
“阿恆,這一次,我不會阻止你放棄自己的抱負
!無論你做什麼,我都願意站在你的身後,只要你開心就好。我只想說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歡我,就容許我離開你的身邊,給我想要的自由。”
慕容恆捧起她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胸口:“順娘,想多了啊。”笑得莞爾,眼裡依舊蓄著滿滿的寵溺。他轉而語重心長地道:“在我們羽翼不夠豐滿的時候要學會示弱,讓強敵們廝殺,待得兩虎相傷時,而我們可以得了靜處休養生息。”
他又道:“你打算在出閣的時候,用百貨行、暢園做嫁妝?這樣一來,世人都會知道你是百貨行、暢園真正的大東家。”
溫彩聽出了他話裡的不贊同,她確實這樣安排的,前世的她便掩藏了這事,最後被人奪走暢園、百貨行,卻不能聲辯,因為冷曉、徐蘭芝之流趾高氣揚地說那是他們的東西。“再掩飾已經沒用了,七公主都知道我是大東家。”
“至少大皇子不知道。繼續掩藏吧!”
休養生息、伺機而動,這就是他眼下的選擇。
他沒有否認,那便是承認自己的雄心壯志。
這一次,她會不阻住他前進的腳步,但會選擇站立在他的背後。
“我們若掩藏,太子會不會誤會你別有用心。”
“他知道實情。暢園和百貨行的收益也沒少孝敬他。”
溫彩低聲道:“我都聽你的。”
可為甚,她的心逾發覺得不安?
有這麼一瞬,身邊的這個男人讓她覺得遙遠而陌生,彷彿那是天邊的雲彩,可望卻不可及。
他的眼睛敏感而警戒注意著四下,卻又帶著與俱來的高貴驕傲,彷彿世間一都踩在他的腳下。
他,真的愛過她麼?就是這此刻,這個一身威嚴,一身傲骨的男子,曾在她記憶裡留下了最溫柔、深情的目光。
大廳裡,湧出幾個精壯的男子,手腳麻利地抬出幾張木榻,而幾個婦人熟絡地鋪好了床榻,溫彩無法壓抑地好奇,不帶眨眼地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