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憚。”
梁氏面有動容,一個男人得有多寬廣的胸懷,才會替自己的對頭求情,替對頭養妻兒。眼裡對溫青又多了幾分欣賞與敬重,這就是母親替她在冥間相中的男人啊,果真是百裡挑一的好男人漪。
梁氏一感動,很快就站到了溫青那邊,暖聲道:“妹妹,你就依了玉堂的,別為難他。不就是幾個下人麼,也花不了家裡幾個錢。玉堂說要給他們冷昭妻兒置二三十畝田地,也依他,我少買一套頭面首飾就出來了。”
梁氏覺得自己的丈夫是幹大事的,只有幹大事的人才會有如此心胸,她支援丈夫,又始終記得祖母、母親的教導,身為妻子就是替丈夫打理好後宅,讓他在外奔前程時沒有後顧之憂。
溫青看重她、敬重她,遇事與她商量,甚至還讓她參與進來,這讓梁氏覺得很高興,至少她在丈夫前程奔忙的途中,有她相助的身影。
“好,我可以退讓一步。他們在脫奴籍前,賣身契必須捏在嫂嫂手裡,田地也不必置得太多,只能置二十畝,我們給她們一處安身立命之處,已經算是對得住他們。哥哥可曾想過:易地而處,如果落難的是你,冷昭會幫你麼?”
溫青想了片刻,爽快地答道:“他不會!”
“既然你知道他不會,那你還這麼做?固”
“冷昭確實是員良將。”溫青固執地爭辯。
溫彩氣得俏臉泛白,卻拿溫青沒有一點法子。她是不同意幫冷昭的,原因就如溫青回答的那樣,冷昭是個冷情的人。
溫青繼續道:“他也是個可憐人,小時候沒得過父愛母愛,更不懂人情世故。我若落難,他不會幫我,但是也不會落井下石,就憑這點,至少證明他是一個正直的人。”
“哥哥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當年定國公要把女兒許配給他,他險些沒害得劉小姐身亡,你可說過他冷血無情,現在還說他正直?你要幫他我不攔著,攔也攔不住,只是哥哥要思量好了,別幫了人,還養出一頭白眼狼。”
溫彩說完,起身離了桂院。
她很生氣,氣溫青敵我不分,氣溫青在這個時候出手幫冷端陽,擾亂她的全盤計劃。在冷家的案子上,她也起到了一隻推手的作用。如果不是她放到佛堂的三個小人,瑞王一定會開口替冷昭求情,如此一來,冷昭保住性命是不成問題。
溫青低聲道:“我還想請她幫我想寫奏摺的事呢?”
“妹妹不同意,你還讓她幫你寫奏摺,這不是為難她麼?不如請盧先生幫你潤筆。”梁氏倒是贊同溫青的選擇,寬慰道:“這事我記下了,回頭就讓梁婆子跟著汪嬸子去官府打聽這事,再讓我陪嫁莊子上的莊頭收拾兩間屋子出來安頓他們。”
“月娘,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你歇著,我去前府書房找盧先生。”
溫彩心情鬱悶,她著實沒想到溫青會來這麼一手。
在溫彩看來,前世傷害她的人就該一腳踩在泥潭裡,讓他們再無翻身的機會。
本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被溫青這麼一摻合,她怎麼覺得冷昭又活了。
冷家完了麼?
溫彩喚了青鶯來:“你出去一趟,打聽一下冷家的案子是怎麼定罪的?”
青鶯道:“郡主,不用打聽,屬下知道。”她停了一下,道:“此案所有的主犯三月十八午時在城西菜市口斬首示眾,一干從犯秋後問斬。冷氏一族七至二十歲的女眷貶為官婢,十三至三十五歲的男子發配從軍,其餘人等一律發配西北老虎口、北疆雁塔口礦場。”
所謂礦場,是朝廷經營的鐵礦、金礦、銅礦等,而這兩處礦場原是朝廷最大的礦場之一,發配礦場就是做苦役的,別說是壯年男子受不了這罪,婦人更承不住。
溫彩的面上掠過一絲不忍。
青鶯道:“郡主,冷家犯的可是滅六族的大罪,照例原是要滅全族的,太子殿下仁慈,上折請求皇上從輕發落,只殺主犯、從犯,對於其他人冷氏族人網開一面,留他們一條生路。”她頓了一下,道:“若遇大赦天下,他們就沒事了,反倒是被貶為官婢的想得自由不易,還不如隨家人發配礦場,雖然辛苦些,好歹一家人還在一處。”
雙雙送果點進來,道:“冷氏原是京城大族,各家誰沒有幾個親戚,我瞧這些親戚也會去幫她們贖身,雖是官婢,卻有親戚關照,倒不比去礦場的差。”
溫彩心下寬慰自己,她又貓哭老鼠地作甚?如果不是她易容而冷暋��肜浼曳鶥茫�萌瞬槐岡詵�
tang堂藏了幾個人偶,冷家也不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