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彩勾唇一笑,“那這緞子,先擱到嫂嫂這兒,等繡房建好了,我再使人來取。”頓了一下又道,“嫂嫂得與大管家、二管家說說。”
溫翠想插話,可硬是沒得機會,心下羨慕徐氏姐妹的親厚,原想與溫彩親近些,不想溫彩似乎並不想搭理她。
溫翠只覺自己是個多餘,有些怏怏不樂地回到小院,還沒坐熱,就有茉莉奉命給她送東西來了,是一身上好的衣料。
茉莉笑道:“六小姐說三小姐今歲便要出閣,首飾到了跟前再給你補上,這是給你做冬裳的。”
徐太太讓溫綵帶著徐蘭芝一塊幹活,“這丫頭在府裡都待得懶了,就得讓她好好學著些。”
對徐蘭芝的將軍,徐太太抱有厚望,想給她尋個體麵人家,可京城各家選婦,首先看的就是德干,這兩樣缺一不可。
徐蘭芝品性好,可幹上卻差了些。
接下來數日,溫彩哪兒都沒去,便是積極地忙碌著鎮遠候府的事,先是大廚房的人進行了新的調整,她拿著大管家提供的名簿,將擅長廚藝的人都分派到大廚房,又重新任命了管事。
早前的大廚房管事,是個罪臣妻子,後來被貶為宮婢,在宮裡待了二十多年,有四十多歲,但她最精通的還是繡活。
溫彩又把她調到繡房任管事,她又認得府裡幾個繡活好的女子,溫彩便都將她們調到一處,又尋了專門的院子做繡房,將她們一絡的安頓在繡房裡住下。
這樣一來,繡房得照著真正的繡房的裝修,什麼繡箍、繡架的都得預備,還得備上一臺像樣的織機,這是為了提高衣裳的檔次。
溫彩讓繡房管事放開手幹,許支付了她一筆銀子,讓她盯著匠人們好好裝修,又讓她自己挑選織機等,管事有了權力,越發幹得賣力。
花木房那邊,溫彩聽麻嬤嬤說過,她以前就是宮中司木房的,便讓她挑了些會侍弄花草的人出來,麻嬤嬤懂行,一問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侍弄過花木,又在府中撥了塊地,照著麻嬤嬤所說建了花木房,皆是照著各府正宗的花木房來建。
庫房、雜貨房、賬房等溫彩也一一給弄出來了。
九月十六,府中下人就該領月例。
早前人人擔心領不到,這會子見府裡各處人手得力,
tang連賬房先生也有兩個,人人都舒了口氣。
大管家是個老宮人,此刻垂手站在徐氏跟前稟道:“管家領三兩銀子的月例,賬房、二管家和各房管事皆是二兩,主子們跟前服侍的主事嬤嬤、婆子是一兩又五百文,各房屋裡的大丫頭是一兩又二百文錢,一等丫頭是一兩銀子,二等丫頭八百文,粗使丫頭和跑腿小廝是五百文。”
徐氏問道:“大丫頭和一等丫頭有甚不同?”
她不明白啊,沒想這丫頭也分了幾等。
溫彩輕聲道:“嫂嫂,就舉個簡單的例子,我院裡,管著下面丫頭的是麻嬤嬤,她就算是主事嬤嬤,其次杜鵑,她除了替我檢視店鋪,還要做些院子裡的事,她就算是大丫頭,還有忍冬和茉莉兩個就屬一等丫頭了。”
徐氏扳著手指開始算銀子,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我的個天,我屋裡的下人每月就得七兩銀子,還不算外院的護院、婆子。”
“護院又分護院長、一等護院和二等護院,護院長是每月二兩銀子,一等護院定的是一兩又二百文,二等護院則是八百文,府裡共有三十名護院,平日偶爾他們也幹些小廝的活計,一個月得三十兩銀子的月例。”
徐太太、徐蘭香與徐氏幾個愣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溫彩道:“這是根據我們府的級別來的,大管家是戶部派下來的,領的是從九品的俸祿,但各家都這樣,是要另給大管家發月例的。”她淡然一笑,“咱們府裡的人算是少了,花銷也少。”
可這府裡各處加起來也有近二百號人,一個月光是月例就得一百多兩銀子,還不算吃的、穿的,這大廚房也得吃飯啊,但唯一的好處是,汪氏給溫青備了一處千畝的良田莊子,那邊會送米糧過來,只是這菜蔬、魚肉什麼的都得買,主子們吃得好,下人們是能省的就省了。
徐氏扳著手指算了一遍,頓時有些目瞪口呆。
溫彩道:“嫂嫂得往賬房那兒擱些銀子,這樣各處管事要添置什麼時,才有取銀子的地兒。”她嘻笑道:“嫂嫂,你還怕甚,家裡有幾處賺銀子的店鋪,一季賺了四千多兩,一個月便是一千多兩的收益,這府裡上下就算吃的、穿的,一月也花不了一千兩,你不必擔心。等把莊子打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