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如此一來就是體面的六抬了,再備一套鍋碗攏成一抬,銅鏡、妝臺、妝盒又攏成一抬,便是體體面面的八抬。”
徐太太說的是照小戶人家的樣子備,溫翠嫁的原就是小戶人家,這在庶女裡頭算是體面的了。
徐氏沒吱聲,直等溫青發話。
徐太太又道:“如果這樣的八抬少了,可以送兩石糧食,一石大米,一石白麵。”
溫青微微凝眉。
徐氏道:“娘,這是在京城,不是北疆。在北疆,送糧食算是最體面的,可這裡不一樣。”一想到送了那麼多東西,還要備糧食,徐氏就一陣肉疼。
溫青想了一陣,“我們這裡預備了八抬,溫府那邊總有四抬吧?”
徐太太道:“還真怪了,前一陣子,溫二爺隔三岔五地就往咱們府裡來,有大半月沒瞧他上門,連溫二奶奶也不登門。”
溫墨正一門心思想與冷昭結親,因溫青與冷昭不和,生怕惹了嫌隙也不登門了,親哥哥竟比不得一個外人。
溫青冷笑。“回頭,遣個下人問問,就說我們這邊預備了八抬陪奩,問那邊預備幾抬?岳母早早著人把陪奩都攏好,列好清單,冬月初十就送到溫府去。”
徐太太道:“明兒我就和蘭香把這東西都備好。”
溫青問:“妹妹走了有五天吧?”
徐氏輕輕柔柔地道:“有五天了,走的時候與我說了,給溫家族人的接濟也得照例送去,得把那邊的事打理好了才回來。”
溫青坐到飯桌前,徐太太把蓋在上頭的碗揭了,“蘭貞估摸著你要回來,就讓丫頭們擺上了,又恐冷了,這才用碗蓋上的。外頭冷,特意給你溫了一壺酒,大女婿先喝口暖暖身子。”
徐太太取了銀酒壺、銀酒盞,倒了一盞遞給溫青。
徐氏坐在一邊,定定地看著丈夫,突地伸手一摸,“你脖子怎麼回事,像是指甲掐的。”
“媽的!”溫青罵了一句,捧起酒盞一飲而盡,“竟有人說妹妹嫁不出去,還有人冒充好人,要給妹妹說親,讓妹妹給人做續絃……豈不是欺人太甚。”
徐太太道:“大
女婿莫要往心裡去,只作沒聽到,待這件事淡了,一切都好說。”
“我好好的妹子,還是黃花大閨女,竟被人說得這般不堪,我怎能嚥下這口氣。那老東西眼裡就沒我們兄妹,妹妹沒及笄還是個孩子就把人嫁到冷家任人遭踐,現在又為他們要巴結冷家,任著冷家人抵毀妹妹也不吱聲……”
溫青氣哼哼地又倒了一盞,又是一口而盡。
他正要倒第三盞,徐氏把酒搶去了,“你再喝悶酒,我便不給你。早前妹妹在冷家,你見天的不放心,而今人回來了,你還生悶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氣一陣又有甚法,連妹妹自個兒都當沒事一般呢。不許喝酒了,你吃飯吃茶。”
徐氏不給他喝,他瞪了一陣眼,見還是不成,溫青只得作罷。
丫頭盛了飯,又取饅頭遞給他,他抓了一個大饅頭,一口下去就去了一小半,鼓囔囔地道:“今兒,我去飛騎軍挑戰冷昭了,哈哈,痛快!痛快!我狠狠地把他給揍了一頓。”
徐氏道:“那你脖子上的傷痕是……”
“安王給掐的,我不能和他打。我將冷昭揍得正痛快,他就到飛騎營了,跑到擂臺上要與我打,我只能退讓,卻被他掐住了脖頸。”
徐氏輕啐一聲“你呀。”
“安王的工夫不好,比雍郡王來差了許多,他還只當他是高手呢,說是下次我再打冷昭,他便打我。鬧到今日,我與安王、與冷家成對頭了。”挑明瞭也好,定國公劉家也拒絕了安王的示好,但劉家同樣拒絕了順王。
溫青吃了兩個大饅頭,捧了一碗米飯,直往嘴裡扒。
徐氏給他布了菜,捂著嘴想嘔又強行憋住,“慢點吃,多吃點菜,娘說你近來軍中事多,特意給備的,全是你愛吃的菜。”
溫青幾口扒完,讓丫頭添了一大碗,依舊是幾下就吃完了。
而徐太太的小瓷碗裡竟是一半都還沒吃完。
溫青道:“蘭貞,讓我喝點酒唄,剛才那酒是同盛金燒酒吧?”
徐氏道:“你又猜出來了。這是妹妹讓二管家親自去採買的,統共採買了二十壇,都擱地窖裡頭。”
二管家這回採買的東西不少,雜庫房不再是當擺設了,又採買了一批擺件,如瓷瓶、花盆等物,也放在專門的一間屋子裡;又有些或舊或新的傢俱,也滿滿地堆放了兩個屋子;又採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