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似地道:“別說我們沒提醒你們,冷昭絕非良人,似茅坑裡的石頭。”冷昭的冷硬心腸,溫青都是領教過的。
溫玄笑了一下,“我看冷候爺極好!”定定地打量著冷昭。溫青說冷昭不好,那是他們是對頭,聽知曉實情的人說過,對頭眼裡哪能看到對方的優點。
溫青道:“被我妹妹處理、賣掉的田莊、鋪子便作罷了,其他的我都讓她帶回去,至於隨她過來的嫁妝,也都整理整理一併帶回家……”
溫子群道:“既是你四妹妹溫彤要嫁過來,我們陪的嫁妝就不必帶回鎮遠候府,你添的那些可以帶走。”
“有些店鋪、田莊,原是我母親的,舅舅入仕之後,替母親補了嫁妝。母親留下的該給我妹妹,還有祖母留下的那些,那是留下遺命說清楚是留給我妹妹的……”
溫彩側著耳朵聽外頭的話,空氣沉悶,倒將花廳裡眾人的聲音映得很清楚。
溫墨正待開口,溫青搶先道:“先聽我說完。”一臉肅然,因他本是武將,自有一股英武之氣,“自家人的事,回頭都好商量,這會兒先把我妹妹與冷昭的親事說一說,退親如何退總得有個章程。”
溫彩聽著有些著急,穿了繡鞋,與徐蘭香從裡頭出來,欠身行禮道:“溫氏在這兒給各位長輩賠禮,今兒溫氏失禮,若不是近來心頭太苦、也太委屈,我也不會一時沒忍住就哭出來,還請各位長輩恕溫彩失禮之過。”
此刻看著她,稚嫩的臉上還帶著兩分稚氣,分明就是個孩子。哪裡還是早前那個哭鬧沒邊的人物,哭鬧之時真真與市井潑辣女無二樣,李氏現在回想,越發覺得這溫彩年紀不大,卻最是個會裝的。
不僅是冷昭看走了眼,整個冷家也都看走了眼。
溫彩道:“既然要談和離的事,小女也說說。”
“是退親,不是和離。”溫青更正道。
溫彩粲然苦笑,“既拜花堂再散,不是和離是什麼?哥哥又何必自欺欺人。”她心頭一陣悲愴,還是黃花閨女就成了二手貨,“小女以為,一,聘禮如數退還冷家,我們溫家不佔冷家半分便宜。二,我的嫁妝原有兩份,一份是哥哥後來添補的,一份是長輩們置備的。一些田莊、店鋪,我早前已轉賣,哥哥添補的那份照著單子交至哥哥手中。長輩添補的那份,也照著單子來。”見溫子群想插話,溫彩輕聲道:“父親,就容女兒放肆,你聽完了再說如何,可好?”
溫子群道:“你且說來聽聽。”
“長輩們早前給我的那份嫁妝,被轉賣的
便作罷了,留下的那部分再分作兩份,一份退還至父親手中,另一份歸我。父親或是拿給姐姐添作嫁妝,或是留給二哥、四哥,這也是你們的事,我再不過問。
今兒的事幹系冷、溫兩家的名聲。要是傳出冷候爺寵外室滅妻之事,冷候爺定會被聖上訓斥,更耽誤冷候爺的前程。再則,女兒與冷候爺是拜過高堂的,說起來也是成親的,至今未圓房,如今要散,到底有女兒礙名節,這也不是光彩的事。兩廂不光彩之事,自得兩家來想個萬全之策。”
鄭氏心下不滿,早前哭得那般大聲,比哭喪還甚,這會子考量到冷昭的名聲了。冷哼一聲,這女子絕對會演戲,瞧她說的話,句句合情合理。她活了大半輩子,竟被個小丫頭給耍了。
溫青道:“妹妹有何擔心的,這世上自有好男子,定不會怪你的,你不過是被連累。就算傳出什麼,只礙冷候爺前程,與你無礙。他一開始的目的、用心,再後來乾的一件件糊塗事,哪件不足可以毀了他的前程。”
冷敦笑了一聲,“我說句公道話,溫侄女這話倒是得體。何不兩壞合一好,大家統一了口徑,保全兩家的顏面。再說溫大人還想再續親的,對吧?”
溫子林連連抱拳道:“長慶候說得是,既然兩家是來商議,就往好裡說。”
溫青道:“妹妹說的話,旁的我都應,只是妹妹的嫁妝要分一半給其他弟弟妹妹我不應。”
溫彩輕呼一聲“哥哥”,切切而嬌弱地望著他,“錢財都是身外物,早前我怕被蕭彩雲奪了去,如今到底給的是自家哥哥姐姐,又不算外人,就分一半吧,沒關係的。”
溫青不想見妹妹那可憐巴巴地樣兒,瞧得他整顆心都軟了,他這個妹妹,自己還沒有彌補、好好地疼愛,就被人欺負成這樣,“你們聽好了,今兒是瞧在我妹妹說情的份上我才答應的,可別當我好欺負。”
溫彩欠身,“各位長輩商議,我去屋裡整理我的嫁妝等物,也好給長輩們一個交代。”
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