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死了?”
麻嬤嬤道:“全城都傳遍了,周世子是早上赴完洛玉郡主之約後遇刺身亡的,那把匕首插在胸口命脈上,當場就斃命了。”
溫彩不曉得溫青去長寧候府的事,可梁氏是知道的,昨兒夜裡溫青就與梁氏說了。
梁氏這會子坐立難安,她擔心這件事會被人誤以為是溫青乾的,不為旁的,就為溫青這愛妹如命的性子,以前溫青為了溫彩可與官員大打出手,也因為溫彩捧過冷昭、大鬧過冷家。
她想道破擔憂,看著溫彩脖子上掛著的白緞,只得嚥下。
溫彩不解地問道:“嫂嫂這是怎了?”
梁氏道:“候爺一早就出門了,都這會子了,還不見回來呢?”
莫不是被周家誤當成兇手給抓起來了?
溫青昨晚說過,他只是到周家試探,更有告誡之意,畢竟這只是他和雍王的猜測,並沒有大皇子、周世子行刺溫彩的確鑿證據。
不僅是對他們,便是其他有可能的人,溫青和雍王也要去告誡一番,讓他們安分守己,不要動傷害溫彩的念頭。
可誰能想到,周世子今兒遇刺身亡了。
溫彩想著溫青,雖然溫青脾氣暴,可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他也許會當街揍打周世子,但絕不會幹當街殺人的事,將自己的猜測想了一番,便拋在腦後。“嫂嫂多慮了,哥哥是懂得輕重的。我現在想的是,誰人這麼大的膽兒,竟當街殺了周世子。”
這可不是一般人,是皇親國戚,而周世子更是周候爺唯一的嫡子,否則他上有庶兄,下有庶弟,也輪不到周世子襲爵。
梁氏苦笑了一下,難掩心頭的焦急,“妹妹先回屋養傷,我今兒乏了,想歇會兒。”
不管一側坐著溫彩與溫彤姐妹,先起身回了偏廳暖榻。
梁氏見她們離去,這才小聲喚了梁婆子過來:“快使人去尋候爺。”
梁婆子道:“候爺是個粗中有細的人,旁的不說,便說他對奶奶的體貼,給奶奶買愛吃的果點……”
他們自家人是信溫青不會幹糊塗事,可難保外人會這麼看。
萬一溫青背了這黑鍋,又偏生今兒去了周府,被人誤作了兇手,這不就麻煩了。
梁氏催促道:“我讓你派心腹小廝去尋人,你說這麼多作甚?”
溫青與周家原交情,他今兒去拜訪周家,就是為了溫彩,希望周候爺能拿出個態度來。可偏生就在今兒一早,周世子被人殺了,這不是惹人懷疑麼?她是溫青的妻子,她相信溫青,可旁人會如她一樣相信溫青麼?
一時尋不著溫青,她就無法安心。
梁氏只覺得自己的心不受使喚,一直在砰砰地亂跳不停。
她可經不住這番折騰,自嫁給溫青,溫青就是她的天、她的地。
*
安然閣。
雙雙聽麻嬤嬤說了周世子遇刺身亡的事,一臉煞白,這事又與前世的情節重合了。雙雙總以為,一切都會不一樣,她害怕,是怕溫彩與雍王重蹈前世的慘烈。
溫彩斥退左右,方小聲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雙雙那臉色分明就是害怕。
雙雙想了片刻:“郡主,前世的時候周世子也是當街被人殺死的。”
這件事,溫彩沒有印象,她能憶起的都是一些雙雙刻骨銘心的記憶,與己有關的更是牢牢記住了。
“周世子該在六年後的正月殞命,不該是這個時候才對。”
溫彩憶起桂院時,梁氏那一張俏臉頓變,這件事不會與溫青有關吧?她搖了搖頭,肯定地認為溫青不會做如此衝動的事,但是旁人會如何看?
“你可記得,殺死周世子的兇手是誰?”
雙雙沉思片刻,前世時因這件兇案鬧得很大,所以她記住了兇手的名字。
“京城城西潑皮焦六!”雙雙說罷之後,細細回想了一番,“這件案子頗是古怪。”
“你且說來聽聽。”
雙雙頓了片刻,道:“前世時,周世子身亡,謝丞相府裡的謝三爺被誤認為是幕後真兇。後來謝家人便尋出了焦六,早前被認定為買兇殺人,焦六與一口咬定是受人所命,可到後期的時候,焦六卻突然認罪了。焦六伏法前,洛玉郡主吵鬧著要離開周家,不肯替周世子守節,最後被奪郡主封賞,帶著女兒回到了壽春長公主府。”
前世裡,謝三爺捲入了這件兇案,是因為謝三爺與周世子發生過爭執與矛盾,也就是周世子喪命那日,還有人看到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