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溫彩後,青鶯、紅燕等人才知道,難怪世上說“生意經”,這做生意當真是一門學問,同樣的生意,溫彩可以做得很好,可有的人卻是舉步維艱,同樣的生意溫彩做起來就多了一些新意和特色。
麻嬤嬤進了院子,帶著愁容地道:“六小姐還是管管吧,自從上回候爺醉後與夫人吵了幾句,那天夫人生下小小姐,候爺進屋裡瞧了,之後再沒進桂堂,遷到前府書房住了。
這夫人還真是心狠,小小姐也是她的女兒,這都生下三天了,硬是瞧都不瞧一眼。奶孃抱了小小姐給她看,她竟罵道‘都是這個賠錢貨,要是個兒子,夫君也不會不進桂堂了。’罵完就哭,直說她肚子不爭氣,怎生了那麼個女兒。”
徐氏叫嚷著不看,實則也抬頭看了一眼,只一眼,看到那皺巴巴的孩子就不喜,又憶起徐蘭香生的兩個孩子粉妝玉琢的,她不醜,溫青也生得端正,怎的生個女兒皺巴巴得像個小老頭。雖然也知剛生下來的孩子是這樣,可一看那孩子的小眼睛,更不樂得看了,連連擺手,把近來遭遇到的不順一古腦兒的全責怪到女兒身上。
她又想著,早前溫青說過,要是她生了兒子,就讓她接手家中事務,如今得了女兒,怕是越發不能沾手了。
更怕的是,溫青藉著她生女兒的事,到時候萬一真娶平妻、納妾,她還真不能反對。總覺得如果是兒子,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這般一想,越發難受、鬱悶,在屋子裡罵罵咧咧。
徐氏懷著孩子時,誰要是說懷的是女兒,她就跟誰急,不想如今真生了女兒,竟把那孩子當仇人一般。
青鶯一挑眉,道:“夫人怎能這樣?再怎麼樣,那小小姐也是她生的,她就這般不待見?”
麻嬤嬤垂首,呢喃稟道:“老奴聽說,徐將軍在世的時候,最是個重男輕女的,連帶著徐宜人也如此。徐將軍戰死沙場那役,原本他不會死,是他為了救徐小將軍才遭敵人圍攻,命喪沙場。他一死,徐小將軍在軍中無人關照,戰場原就刀劍無眼,徐小將軍在下一回激戰時徐小將軍就戰死了。”
溫彩一直還奇怪定國公劉維忠何等氣概,身為結義兄弟的徐超竟至死都只是個五品武將。再有徐小將軍的年紀雖比溫青、冷昭要年輕,可死時也只是一個校尉,按理徐超父子軍中有人,該是提拔得快的。可見徐超的為人上還是欠缺了一些。
徐超是為了救兒子死的,只是徐小將軍武功不濟,終是在第二役時戰死了,留下了家中寡母弱女。
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小戶人家長大,也難怪徐氏會如此不待見剛出生的女兒,生下來幾天不見便罷,還邊罵邊哭,好似她現在已經真的失寵了,而這一切全怪那出生幾天的女娃。
溫彩想了片刻,“芙蓉苑空置下來了,你讓奶孃帶著小小姐收拾一下,他們遷到芙蓉苑暫住,要是夫人哪天想見小小姐了,再抱過去給她瞧。”她對外頭服侍的丫頭道:“把汪嬸子叫來。”
汪嬸子也覺得徐氏夠煩人,自己生了女兒,溫青沒說甚,徐氏第一個倒嫌棄上,生女兒怎了,汪嬸子也生了兩個女兒,雖然生下來時多少有些失望,可後來想通了,覺得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還是心疼的。
溫彩道:“你挑兩個喜歡孩子又心細的丫頭進芙蓉苑幫襯奶孃照顧小小姐。待漱玉閣裝修好了,再讓她們遷進去。”她稍稍頓了片刻,溫青說要自己打理府邸,可溫彩哪有不幫忙的,“各房若有什麼大事,汪管家和汪嬸子拿不定主意的就來請示我。”
“是。”汪嬸子應答一聲。
“徐宜人過
來瞧過了麼?”
“昨兒去報的喜,一聽說夫人生了個小小姐便有些不喜。聽三毛說,徐三小姐還嘲笑‘大姐夫早晚得納妾’。”
徐蘭芝這到底是什麼心態,溫青待徐氏好,不對麼?她竟說溫青早晚要納妾,就因為徐氏生了女兒?
汪嬸子想著溫青讓人查官府存檔的事,想查出徐氏那五萬二千兩銀子的虧空去向,輕聲道:“南河縣那邊,有三姑爺幫忙已經查出來了,夫人背裡在那邊置了六個田莊統共二千八百畝良田,又在縣城置了一處二進院子,再八家店鋪,並沒有開店子而是賃出去的。”
溫彩沒想徐氏喜歡置產業,置也就置了,可她錯在對溫青藏了二心,如果早前與溫青說一聲,也不至讓溫青大怒。寒溫彩心的是,徐氏明明手頭有那麼多田莊,居然把她嫁妝田莊上的糧食給拉乾淨了,莊頭忙了個一年到頭,竟是連吃飽的米糧都不夠。
徐氏薄待旁人便罷,但不該薄待溫彩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