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溫彩一回來她就要離開。
“我去二姐那兒可以,但你得把漱玉閣照著安然閣一樣裝修,用的、擺的都要一樣好,大姐夫不是拿我和溫彩一樣當妹妹麼……”
“你好意思與溫彩比麼?人家都辦了些什麼事,你又辦了些什麼事?”
對他們夫妻,溫彩是有大功的人,白花花二十萬兩銀子,那可是好大一筆數目。若是掙來銀子的是徐蘭芝,怕是徐氏早就人前人後地誇得滿城皆知了,但因是溫彩,她卻很少提及。
“她有什麼好?你到外頭去打聽,誰瞧得起她一個和離婦,她這一輩子都別指望找個好婆家。她能和我比麼?我會馬術,我會獵虎,我可是京城鼎鼎大名的‘馬上舞’,要不是我在守孝,這媒人會把鎮遠候府的門檻都踏破……”
徐氏心頭歡喜,指不定這妹妹往後就尋上一門好親事,到那時看溫青還說她沒甚嫁妝,只要徐蘭芝嫁好了,那也算是她孃家的依仗。可這話若被溫青聽到這話,敢說他妹妹嫁不出去,怕又是一場風波。
她連連擺手,“趕緊拾掇拾掇,送宜人和芝小姐去衛家鏢行。”
徐蘭芝跺腳,“去就去,下次你們不用八抬大轎接我,我還不回來?二姐家住膩了,護國公府、嘉勇伯府我都去住。”
放下了狠話,徐蘭芝調頭跑了。
徐氏臉色難看,抿了抿嘴,想罵兩句,見人已經跑遠,終是化成了一聲喟嘆,“小時候我們姐妹三人,我最敦厚老實,二妹最是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三妹最是單純活潑,瞧瞧現在……”最不讓人省心的便是徐蘭芝,忘了她自個兒有幾斤幾兩,以前和溫彩交好的時候還好,如今越發不成個樣子。
溫彩此刻與溫紫、溫綠話家常,對於徐氏那說別人看如同在說笑話的態度,她到底是不大信的。
溫綠笑道:“二房的翡姐姐跟任姐夫去滄州任上了,三姐姐若是知你回來定會來瞧你。”
溫紫捧著茶盞,輕咳一聲,“我聽人說阿翠有三個月身孕,金主簿就盼她一舉得男,好延續金家香火呢,怕是不許她出門。”
最讓溫綠羨慕的就是溫翠現在的日子過得不錯,也是正經的嫡母奶奶,上無公婆管束、立規矩,下只得一個不到五歲的繼女,好似那小姑娘見誰都怯怯的。
翁爹是莊稼漢子,又喜種田,溫彩便將自己陪嫁的五十畝良田撥了十畝地給他侍弄,收了糧食也歸金老漢自己的,又在鄉下給金老漢建了一座還算過得去的磚瓦房,那金老漢越發高興了。現在溫翠給金老漢買了個侍妾,他又得了個乖巧的便宜女兒,在鄉下過著吃飽穿暖的日子。
姐妹三人一起用過飯,又有管事婆子來稟,說給溫紫、溫綠住的客房拾掇出來了,溫紫原是嫡女自住女客院的正房,溫綠則住廂房。
溫青從外頭回來,問了幾句關於溫彩的事,知她還好,這才放心了,又叮囑徐氏“對我妹妹好點兒,你妹妹惹我生氣,這勸我厚待你的可是我妹妹。”
徐蘭芝敢勸他麼?他還不得一聽就冒火。
徐氏笑著應“是”
tang,“明兒就把繡房管事叫來,給六小姐多做幾身新裳。”
“再把張記珠寶鋪的掌櫃叫來,叫他帶幾套時新的首飾,讓妹妹自個兒挑……”他又怕徐蘭芝心疼銀子,“六小姐可掙了二十萬兩,你拿出一萬兩給她置首飾怎了?早前妹妹不也送了你一套珍貴首飾麼。”
徐氏怯怯地道:“我沒說捨不得。”心裡又想:還說她沒待兩個妹妹一視同仁,他瞧著溫彩也是一樣,他心裡可是把溫彩看得比誰都重?徐蘭芝也是他妹妹,怕是連溫彩的一半都不及,別說是徐蘭芝,便是她在溫青心裡也沒甚份量吧?
這麼一想,徐氏心頭那沒由來的怨忿又升起來了。
她生怕忍不住又說錯話招惹了溫青,轉而又想:這也不怪溫彩,誰讓溫彩是個有能耐的呢,人家能掙來銀子,這就是本事。越想徐氏心裡越難受,最後徐氏便想:我在溫彩身上花一百兩銀子,許回頭溫彩就給她二百兩銀子的東西。對!一定會這樣的。這麼一想,徐氏才勉強平復了心境,頗是期盼溫彩會回饋她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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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溫彩換了件時新的春裳來到桂堂,與徐氏和溫青問了安,模樣兒俏生生又水靈,瞧得溫青頗是歡心,頗有“我家有妹初長成”之感。剛坐下不久,溫紫、溫綠也到了,幾個人一處用了晨食。
溫彩道:“明兒是三月初八,春暉廟會的最後一天,我要去敬香,紫堂姐和七妹去不去?”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