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好嚼口舌。”
溫青朗聲道:“這原是我自個的東西,我愛給誰就給誰。”
杜七嬸道:“大爺這話原是不錯的,不說旁的,就說三小姐,怕也打著這主意呢。”
溫翠原就是庶女,早前在溫府,還欺著溫彩呢。溫翠若在溫府出嫁,以何太太的性子,哪裡肯給她置辦像樣的嫁妝。再說有幾家嫁庶女還給了好嫁妝的?不過是陪上兩套頭面,再備幾身好衣裳,就算成了,自不能照嫡女的樣兒置備。
家底兒厚的,給上幾十畝良田,便就算仁厚了。沒家底的,一畝良田也別想,還拿庶女換銀錢使。
庶女,哪裡能與正經妻室生的兒女比。
姨娘是玩意兒,庶女也高貴不到哪兒,大戶人家裡,庶女的存在就是替父兄換利益、謀前程的。
杜七嬸也是看著溫青長大的,再則溫青的親孃姓杜,算起來與杜七嬸的男人是同族,也算是自家人。
她又問:“奶奶要如何安置三小姐,也得早早有個主意,你給她的嫁妝好了,後頭的庶妹、庶弟那麼多,你們是管還是不管?再多的家業,可經不住這樣折騰。
六小姐在溫府時,背裡受了多少委屈,便是那些庶女也叫六小姐‘泥腿子’,六小姐為了替大爺保住老夫人留下的田地鋪子,可沒少費心,原就是想留給大爺的。”
溫青雖性子急燥,卻也明白杜七嬸的意思:“這是我們兄妹的東西,我將來還得給自個的兒子、女兒留著呢,我又不是傻的,給他們做甚?在我眼裡,我這嫡親的妹妹只得一個,那就是溫彩。”
杜七嬸舒了口氣,“田莊上的莊頭、鋪子上的掌櫃、管事都是六小姐挑的人,也都是妥當的,幾個莊頭是杜氏族裡的親戚,人也還算實襯,有一個是老管家的二兒子,他大兒子在溫府當管家,大爺不妨把他二兒子調到京城來當這候府大管家,也是個能幹精明的。”
若是溫青不明白,杜七嬸今兒也拿定主意要點破這事。
溫家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原與溫青兄妹就不是一條心。
憶起她隨溫彩到溫府住的幾月,他們沒少給溫彩臉色瞧,背裡說的話也難聽。
自然他們沒拿溫彩當自家人,現在溫青得勢了,也休想讓溫青待他們好。
雖說她是溫彩的奶孃,可溫青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她自與溫青兄妹親,她的年紀又大,該提點的自是要說。
杜七嬸因在溫彩身邊久,對這些人也都是熟絡著,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陣。
溫彩笑道:“奶孃不妨在這裡多待
些日子,幫襯嫂嫂打理好田莊、店鋪,我那兒有杜鵑三個服侍著。”
杜七嬸支吾著,又放心不下溫彩,生怕溫彩回到冷家被人欺負了去。
溫彩道:“奶孃且幫嫂嫂安頓好了再回冷府。”
轉身欲走,溫青握住她的胳膊,“讓杜七嬸跟你一道回去,有她在你身邊,我才放心。”
溫彩擔心徐氏打理不好,溫青卻又同樣不放溫彩。
溫彩看著徐氏,“嫂嫂這裡需個幫襯的人。”
溫青道:“你嫂嫂賢惠聰明著呢,這些東西一看就會。”
堅持要杜七嬸隨溫彩一道回冷家。
溫彩輕嘆了一口氣,頗是無奈,只得帶了杜七嬸出來。
冷昭沒在廳上,留了個小廝在一邊候著:“新奶奶,大爺在大門外候著。”
這算怎麼回事,溫青夫婦與溫彩在屋裡說話,倒把冷昭晾一邊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溫青與徐氏又叮囑了幾句,看溫彩領著四個僕從離去。
徐氏微蹙著眉頭,看著手裡地契、房契和銀票,“夫君,我哪裡打理過這些,田莊還好些,可這些店鋪生意,我……”
溫青伸手接過徐氏手裡的房契、地契,瞧了一眼,“我們做兄嫂的,哪好要妹妹的東西,回頭你著人挑個黃道吉日,我要風風光光地給妹妹添妝。不是還有溫府送還給妹姝的好東西麼,到時候一併添過去。”
這麼多東西,全都給溫彩,徐氏沒意見,只是溫彩也說得在理,這偌大的鎮遠候府,上上下下的人就是一筆不小的花銷,而徐氏幾乎就沒有嫁妝,旁的大家小姐有陪嫁還能養活不少人呢。
溫青道:“剛才妹妹的話有道理,你著人打聽打聽,紅楓鎮一帶可有要出手的田莊……”
徐氏巴巴兒地看著溫玉堂。
溫青輕嘆了一聲,“回頭找二嬸幫忙,她許是樂意的。”又把東西遞給了徐氏,“好好收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