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願意把溫家的姑娘嫁給冷昭,只管嫁去,溫彩的婚事從現在開始由我做主。”
現在風光體面了,說話嗓門也大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溫家人稀罕冷家這門親事,他溫青才不稀罕呢。
徐氏一瞧他這模樣,牛脾氣又上來了,想與他好好說,見溫玉堂硬著脖子,這是每次要大發雷霆的前兆,誰要是招惹到他,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冷昭還真是無語,遇上溫青這個不講理的舅兄,他怕是怎麼也說不清了,“你想不嫁就不嫁?明媒迎娶、拜過天地的,不能因沒圓房就不作數。父母命,媒妁言……”
“父母命?誰的命?是我父親麼?他還得聽從我祖母的遺言,祖母有令,要給溫彩挑個性子好,知冷知熱的男子為夫,就你?哼哼,冷端陽,別人不知道你,我們在北疆打了五年的交道,我還不知道你。
你要娶溫家旁的女兒都成,獨溫彩不行,溫彩的夫君得我說了算:一,溫彩必須是嫡妻;二,任何旁的妻妾不能越過她去;三,要疼愛溫彩,誰要是敢給溫彩半分委屈,我就鬧上門去,叫他家雞犬不寧。”
這什麼話,字字都帶著棍棒。
這什麼音,比鞭炮還響,怕是數十丈外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溫彩嫁人了,溫青還叫囂著不認。這可是亙古未聞之事!
好狂的性子,好霸道的語氣。
冷昭就是個霸道的主,此刻遇上溫青,被他鬧騰得心堵,溫青這性子便是天下第一不講理的,蠻鬧起來,連昔日的劉元帥都沒轍。若被溫青逼著解除婚約?不,這可是他娶進門的小妻子,豈能說算就算的,如此他不是太沒顏面了,再則他也丟不起這人,要真遂了溫青的願,這不是向所有人說,他冷昭怕溫青。
他就從來沒怕過溫青,只是不屑與他爭辯。
冷昭冷聲道:“就算她是平妻,也是三媒六聘娶入門的。”
徐氏看著這樣子,兩個人又扛了,頗富經驗地道:“夫君,就照你們在北疆時的規矩,優勝者說話。”
每次他們一鬧上,就比試一場。
溫青與冷昭同時出口,溫青說的是:“比武論輸贏”,而冷昭則說的是:“奕棋論勝負”。
。。
☆、第52章 較量
溫青的武功比冷昭好,任冷昭打得如何用心,最後輸的人肯定是冷昭。
冷昭的棋藝不俗,只要一下棋,就能勝過溫青,溫青是百奕百輸。
現在,二人各選了自己最擅長的。
誰也不肯相讓,非要選各自最有把握打贏對方的。
溫子群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早前還高興,很快就明白,溫青和冷昭兩個不和,這是明面上的事,以為冷昭夠冷靜、沉穩,一見著溫青,沉默少語立馬就能煙消雲消,就跟兩個爭糖塊的孩子,這是絕對誰也不肯讓誰。
溫青繼續堅持“比武論輸贏”,而冷昭則要“奕棋論勝負”。
徐氏依是拉著溫彩的手,輕言細語地道:“我們姑嫂到一邊說話吧,今兒回家探望,還特意給父親和小娘備了禮物。”
小娘?
這聲音大得分明就是指被府里人奉為大太太的何氏。
原在爭執的冷昭也聽見了,不由得審視著花廳上眾人的表情,尤其是溫玄、溫墨兄弟倆,臉黑得能擰出墨汁來。
徐氏竟稱何氏為“小娘”,分明就是說徐氏才是平妻。
徐氏身側的一個婆子解釋道:“我們奶奶隨候爺去過西山縣溫氏祖宅,族譜上可記著我家太太為嫡妻,何太太乃是平妻。”
世人誰為嫡妻,多是看族譜記載為準。
徐氏故意在眾人面前提“小娘”二字,就是要告訴何氏,在這裡有人稱你為“大太太”,可族裡,你只是平妻,是該被叫“小太太”的。
溫子群扭頭對溫子林道:“把弟妹也叫來,今兒府裡來了客人,好好款待,大廚房那邊多備些菜式。”
溫子林應聲,等的正是與溫青夫婦親近的機會,立馬令小廝喚來了二太太來。
溫彩可不想溫青鬧了笑話,輕聲道:“冷候爺,我與哥哥數年沒見,能不能讓我和哥哥、嫂嫂多說會兒話。”
溫青正色,一臉不滿地瞥了眼冷昭。“妹妹,我到溫府,就是要帶你去鎮遠候府住的。我讓岳母和姨妹把你住的閣樓給拾掇出來了,連服侍的丫頭婆子都備好了。”
徐家的太太與小姐在鎮遠候府拾掇屋子,這聽起來怎的古怪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