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了家,祖母問道:你買的針線在哪兒?便哄騙他道:‘貨擔上什麼都有,就是沒針線。’祖母哪肯信,我又說:‘一百文錢都花光了,沒錢買旁的了。’……”
溫彩說得眉飛色舞。
周良娣道:“這轉鄉的貨郎就這針線賣得最好,你卻沒針線,也難怪你祖母不信。”
“所以下次的時候,祖母問我買的針線在哪兒,我便將黑色、藍色的拿出來。想著就這兩色的難看,不想祖母卻誇我‘這兩色的,但凡深色的衣裳鞋襪上都可以用,順娘真會買東西。’氣得我心裡暗恨,打著注意下次買好看的色。待到我再買的時候,祖母又說‘順娘到底是大了,知道愛俏。’無論我買什麼,祖母都是誇我……”
周良娣直樂,覺得溫彩小時候一定很可愛,小小年紀就與她祖母玩心眼,就為了躲避做針線,買深色的,就不用學繡花。買鮮色的,就為了不做衣裳鞋襪。
“我一學女紅,就直往指頭上扎,然後嘟著小嘴找祖母‘祖母,我受傷了,能不能讓我休息幾日。’偏祖母不理,‘你把那帕子繡完就允你歇兩日。’我哪能繡完,夜裡就去求奶孃,她一晚就給繡好。那時候天真得緊,還張著小嘴,一臉驚訝地看著道破事實的祖母,‘順娘,這帕子是你奶孃繡的吧?’心裡訥悶,祖母怎麼變神仙了,她是如何知道的。卻不知道,自己是個初學的,繡出的東西是一團亂線,奶孃繡活好,露餡了。
再到後
來,有了經驗,便讓丫頭杜鵑幫我繡,然後拿著杜鵑給繡的東西去交差。我自兒個躲在窗下看雜書,一聽到外頭的腳步聲,立馬藏了雜書,裝模作樣的拿著繡活,還得了祖母誇讚‘我孫女的繡活終於能見人了。’卻不曉得,至今那女紅也見不得人……”
周良娣笑出聲來,鑿著她的胳膊道:“你小時候定是玉雪可人,招人喜愛。”
慕容恆道:“我怎未聽你說這些?”
溫彩道:“我小時候的趣事可多了,有時候想起來也有趣得緊。我幹過一些出格事,穿著杜鵑的衣裳出去找鄉下孩子玩,跟著他們去偷半山坡上一戶人家的杏子。那人家一到端午前後,除了個老嫗在家,其他人都下地插薯蕷,我們想吃那又甜又酸的杏子,偏那人家要摘了杏子去賣錢。我便教唆著幾個孩子,讓兩個孩子假裝打架,引得老嫗去勸解,我則與另兩個孩子去摘人家的杏子。
偏我第一次上樹,爬上樹卻下不來。
那老嫗要回來,另兩個孩子撇下我兜著杏子跑了,急得我在那樹上哇哇大哭。
這一哭,老嫗反倒急了,定睛一看,把我給認出來了,原來這老嫗竟是我舅母的親孃葉姥姥,好心把我抱下來,又摘了一籃子杏子給我帶回家。
回到家裡,還不敢說實話,偷偷把一籃子杏子藏在屋子裡,只我與杜鵑兩個吃。次日醒來,牙酸得難受,看著碗直髮呆,祖母問‘你把杏子吃多了。’想著祖母和神仙差不多,老老實實說了杏子的事。等著挨祖母罵,沒想祖母微微一笑‘順娘知錯了,祖母不罵你,下次想吃甚,你告訴祖母。’
自那以後,葉家每到杏子熟時,就摘一籃子送來,直說我愛吃。
我娘見我愛吃鮮果,便尋了杏樹苗種在祖宅的院子裡,我就天天去瞧,等著什麼時候長果子給我吃。然後就問孃親,‘蘋果樹上結梨多好。’又說‘如果一顆樹結幾種果,是不是就什麼都有了。’想著就這樣折騰了。
溫彩繼續道:“折騰來,折騰去,還真成了,我家祖宅的桃樹上能結杏兒、李兒,還被我祖母取了個吉祥名兒,叫‘三樣開泰’。”
慕容恆一臉詫色,“你這幾種顏色的花種一處,就是這樣來的?”
溫彩凝重道:“我小時候就愛鮮果兒,母親和祖母又疼我,由著我折騰,我天天盯著樹苗,想著一個樹枝上的芽苞就能長面一條枝椏,然後枝椏上開花結果。如果我把杏兒的枝椏移到桃樹上,這樣桃樹就能結杏兒。”
慕容恪更是瞪大眼睛,他實在不明白,小時候的溫彩到底在想什麼,這樣折騰著居然成了,就像她把苞米當花養,就養成一樣,同樣讓他意外。
周良娣問道:“你現在還能讓桃樹上結出杏兒、李兒來?”
溫彩答道:“這叫嫁接,就是把杏兒的芽苞接長到桃樹上,一旦接活就能結出來。不過,最好還是桃樹嫁接桃樹的,杏接杏的,這種叫嫁接改良,用能結出大桃芽苞的桃樹接到山桃、毛桃上,過上兩年就能長得大桃來。”
她是穿越女,好不?且她穿越前的幼年生活有些相近,但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