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起來。
周氏繼續道:“前些日,何老爺過了溫府,求我婆母幫忙,這不婆母心軟又想幫襯,要不是二伯和七爺兩個機警,細細地盯著她怕就又給了何老爺銀子。
何太太就為了一個何瞻,全家的日子都不要過了,家裡值錢的東西全變了錢去撈他。早前人家宋家出面勸和,齊家都不追究,非得因為二十萬兩銀子的事鬧得宋家生了氣,再不願幫襯,而齊家又非要何瞻殺人抵命不可。
如今這何家呀算是破落了,除了那處大宅子和何老爺手頭的田莊,再沒值錢的東西了……”
何老爺手頭現在的田莊,是何氏給他的,何氏生怕自己的兩個兒子鬧騰,叮囑了何老爺不得張揚。要不是何氏把那幾百畝的田莊悄悄給了何老爺,現在的何家就真的連穿衣吃飯都成問題。何老爺沒有打點仕途的銀子,是真的不能再出仕。何老爺也曾私下央求何氏,讓何氏幫忙走溫青兄妹的路子讓他出仕,可上回何太太來鎮遠候府,溫青的態度,何氏也是瞧見的,哪敢提這話。
溫彩吃著酸橘,又有人陪她說話,這噁心反胃的感覺也淡了。
何家沒有可以支撐門庭的子弟,彷彿當年的何老太爺把子孫的才學、圓滑、福氣都用盡了,嫡子嫡孫皆不成器,庶孫幾個也被何太太打壓得沒有才學本事,個個都是坐吃山空。
董氏故作淡然地問:“何家還剩哪處莊子?”
周氏想了一陣,“聽我婆母說,是石橋鎮的一處三百畝田莊,要不是早前何老爺私藏在手頭,怕是這處也被何太太變成銀子替何瞻保命了。”
董氏笑了一下,幸災樂禍地道:“咦——還真是巧了,六年前大老爺幫人打了一場官司,那好像是個姓魏的人家,事成之後給了筆辛苦錢,大老爺便讓中太太在石橋鎮置了一處三百畝的田良,我還記得那田莊是石橋鎮南邊三里地兒的田家莊,在田家莊南山腳上,是一大片良田,附近還有一條河……”
周氏的臉刷地的一變,何老爺現在的那處田莊可就在田家莊南山腳下。
董氏能說這麼
tang清楚,早前一定是大老爺置的,竟被何太太給了何老爺。這還了得,原是大老爺的東西,就該是溫紅、溫玄兄弟倆的,何太太說也不說就給了何老爺。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母親,把好東西給孃家也不留給兒子。
周氏越想越氣,道:“二嬸沒記錯?”
溫彩心裡暗道:董氏就是看不得大房何氏母子那兒太安靜,故意要看他們的笑話,定是因為之前周氏取笑她的話忌恨上了。
董氏正色道:“怎會記錯?我們回京之後,二老爺和我就想置田莊,老夫人給我們二房的田莊便是離這處田莊不遠,幾年前我與阿紅還去瞧過,路過那兒的時候,阿紅指給了我看,說‘那裡就是大伯家的田莊,雖只三百畝,田地夠平整,也夠大。’因那兒離河近,又好管理,收成又高,他日種上苞米、木棉,那就賺大錢了。”
看著董氏在周氏面前扇風點火,溫彩心下就想笑。
唐宛芹彷彿不認識董氏一般,不明白自己的婆母平日也溫良賢淑的,今兒為什麼要告訴周氏這些話,怕是回頭周氏一回家,中太太母子就要吵鬧起來。
溫紅、溫緋兄弟倆恨不得一兩銀子當作二兩使,哪裡容得何氏這般偏幫孃家。
梁氏只作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周氏這會子卻對家裡有多少家產感了興趣,問道:“二嬸,我們家還有多少田莊?”
董氏閉了閉目,“你們大房的家底可比我們二房厚多了,大老爺早前在太僕寺當官,又認識不少朝廷官員,早前又愛幫人打官司,這酬金沒少收。當年老夫人仙逝,留給大房的良田二千畝,店鋪與我們二房一樣,也有六家。再加上大老爺最是個顧家的,前前後後置下的田莊這沒有五千畝,四千畝也該有了。京城各縣、各鎮的店鋪也有不少……”
周氏垂著眸,緊握著拳頭:何氏手裡竟然有這麼多東西,不會都給了孃家吧?要真是如此,這也太不像話了,孃家兄長再好,又怎會給她養老送蹤,親兒子不疼,只一味的疼孃家人。那麼好的田莊就給了孃家,還騙他們說,那原就是何老爺的,要不是董氏知曉實情,指不定被騙瞞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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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二門處,何氏見到溫彤,“你怎來了?”
溫彤笑得溫和,她臉上的斑點徹底消了,只是還有淺淡的紅斑,略施脂粉後倒也瞧不出來,“娘,聽說十六妹妹回來了,我來陪她說說話。”
何氏想到董氏說的話,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