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還有一百多抬四人抬的嫁妝,怕是原作兩抬的拼成了一抬。
皇后也是母親,對於自己所出的兒女自會偏寵,雖說皇帝下令讓禮部與內務府共同操辦七公主的大婚之事,但他們也得聽皇后指揮,不用說也知道這嫁妝很豐厚。
“景陽公主那時出嫁,可沒有夜鮫帳、冰蠶衣這樣的好東西。”
抬數上沒逾過景陽,但陪嫁之物、其數量怕是早就越過了。
七公主拒設公主府,皇帝和皇后又哪肯委屈了她,便在嫁妝上辦得極其隆重。
百姓們站在大街兩側,“三月雍王大婚,就讓我們開眼,七公主大婚竟比那更甚。”
“俗人!七公主的嫁妝又如何比得過雍王妃,雍王妃的嫁妝乃是惠及天下百姓的禦寒吃飯之物,當屬無價之寶。夜明珠、珊瑚樹雖珍貴,卻只是死物,又不能養活百姓,要我說,還是雍王妃的嫁妝更珍貴。”
“不是說國庫沒銀錢麼?七公主大婚的嫁妝也太過奢華了。”
石丞相此刻正站在人群裡,靜默凝望:嫁妝太奢華了!今晚回去就寫奏摺,好好地彈劾一番,勸皇帝可不能有下次,再這樣嫁幾回公主,國庫都給掏幹了。
石二一做了右丞相後,皇帝要賜他一座華麗的府邸,他婉言謝絕,向皇帝求情:“皇上若真要賞,就賞臣一處二進小院,最好房前屋後有幾畝空地,我可以帶著家人種菜、再養些雞鴨。皇上再賞我三十畝田地,我讓二兒子去耕種,如此我們一家一年的口糧就不用買了。”
石二一清廉,皇帝拿他沒法,照著他的要求賞賜了。有了自己的府邸,石二一搬出了鎮遠候府隔壁住到了自己家裡,但石十二孃依舊時不時找溫綠說話、玩耍。
又有臣子接過話道:“其實不算奢華,聽說珊瑚樹、夜鮫帳並非是皇帝給公主的嫁妝,而是衛國公提親時給的聘禮,衛國公為娶七公主為孫媳,人家可是備了二百抬的聘禮。”
“我也聽禮部許大人說了,這二百抬聘禮是過了禮部和內務府過目保管的,也就是說皇上和皇后只給七公主備了七百九十九抬,這倒也過得去。當年景陽公主大婚,可是整整一千抬嫁妝,其他庶出公主六百抬的有之,七百、八百抬的也有。”
這,也要看公主們的受寵程度,當然與她們親孃的位分也有關係。
石二一心疼啊,彷彿這嫁妝是他家的一般,道:“四人抬的嫁妝,那裡頭裝了多少東西,七公主大婚,這嫁妝怕就得二三十萬兩銀子。太厚重了,太厚重了……便是永樂皇帝時期,國庫充盈,這嫁公主也沒此等奢華……”
他不是說,而是當即回家伏案寫奏摺,他要勸阻皇帝。
昔日溫青嫁妹,掏的是自兒個的錢財,誰讓溫青的家業豐厚,那是人家祖上傳下來的家業,更得賢婦祖母心疼。
公主大婚嫁妝,皇帝動的是國庫啊,這都是朝廷的錢,是天下百姓的血汗,怎麼能在七公主身上花這麼多的錢。
溫彩心裡暗道:不愧是皇帝嫁女,自己花盡了心思才有十里紅妝,可七公主這嫁妝著實太豐厚了,瞧得溫彩心裡都暗暗驚歎不已。足足過了兩個時辰,嫁妝才走完了,最後以四人抬的嫁妝收尾。
回到棲霞院,溫彩從七公主嫁妝上想到了十公主安陽,十公主並非嫡出公主,早年又隨秦榮妃住在冷宮,現在雖有她和慕容恆疼愛,可他們也很少見到十公主。
十公主出嫁,這嫁妝不能薄了。
正暗自琢磨著這事,雙雙進屋稟道:“王妃,殿下送嫁回來了。”
七公主出閣,由太子、雍王送嫁,也算是極其體面了,當年景陽出閣,送嫁的是大皇子,從這上面看,七公主大婚遠勝當年的景陽。
慕容恆一進偏廳,就讓三順兒解了錦袍,頓時,一股汗味充斥而來,溫彩哇嗚一聲就要想吐,四財飛一般遞過痰盂。
慕容恆蹙眉道:“不是說溫八送來的偏方管用,怎的……”
溫彩望了一眼,“你是送嫁,又不是抬嫁妝,渾身的汗味都要燻死人了。”她哇嗚了一陣,只吐了幾口清水,倒是慕容恆被她一說,徑直入了內室,對著外頭大叫:“三順兒
,備香湯!快些!”
慕容恆三兩下脫了身上汗沱沱的衫子,三順兒領著兩個小太監提了香湯進去,不一會兒就抱著慕容恆的髒衣衫出來,一路小跑似的,生怕又惹得溫彩噁心。
慕容恆道:“四財,今兒王妃沒再吐吧,吃得可好?”
“好!好著咧,今早殿下走後,王妃就帶著麻嬤嬤她們去街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