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早前因身世不詳落選,後來是武太太出面打點,才給了她展示才藝的機會,最後入選進宮。”
“此女自請做了周良娣的侍女,文秀娘無論才貌還是性子都屬上乘,現在是周良娣身邊最得力的女官。早前沒有顯露出來,周良娣奉皇后懿旨打理太子宮,因在小月中,便由這文秀娘代為打理,竟是處處行事得體。”慕容頓了一下,“早前她要入宮,我們都以為她是為了榮華富貴,可現下瞧來,我們都瞧錯了。她入宮,是為了報答武知縣夫婦的養育之恩,因她之故,武知縣被提到錢塘任知州一職。”
太子早前以為這是周良娣給他預備的侍寢宮娥,只待有了事實,便賞她一個侍妾名分,不想文秀娘卻頗是畏懼,反而實情以告“奴婢只願隨侍周良娣左右,等到二十五歲時便出宮與家人相聚……”
太子詫異,以為她玩花樣,甚至覺得此女心機深沉,與周良娣一說,周良娣道:“她原是姑蘇入選的美人,因看到美人間爾虞我詐,寒了心,求我瞧在同鄉情分上,讓我收她做侍女。我想著陪我入宮的丫頭笨拙,而她行事沉穩,便與皇后娘娘討要了她。”
周良娣一入太子宮便是良媛,照理在她嫁入太子宮前,是可以再討幾個宮人服侍的,而文秀娘便是其間的宮娥之一。
溫彩不解地道:“你到底想說甚?”
“太子妃打理後宅為甚不及周良娣?”
溫彩凝了片刻,“差別就在太子妃身邊沒有文秀娘這樣的女官。”
“文秀娘此女很不簡單,她沒爭寵奪愛的野心,短短時日,卻又能助周良娣收伏太子後宅的眾姬妾,恩威並濟,那些幾月方見太子一次的能按例見到太子,太子宮更是真正做到了雨露均霑。這是她的功,可她卻並不貪功,全歸到周良娣身上。
周良娣才華橫溢,卻又能有識人之明,聽聞她身邊的太監、宮娥個個都各有本事。在這一點上,優勝於太子妃。現下,她又將有孕姬妾的院內特設小廚房,備專用廚娘,制定了相應的措施。”
溫彩垂眸,吃著鮮果,“你要我學什麼?”
學周良娣,這不可能,慕容恆的後宅只得她一人。
慕容恆直言不諱:“學周良娣的識人之明,學文秀娘打理後宅之法,你若願意,下次你隨我去太子宮。”
溫彩嬌笑起來,“我也很想見周良娣。”
慕容恆臉上微紅,太子的確替周良娣傳話“周良娣很想見見雍王妃,對她的書法更是讚不絕口。”
溫彩道:“你有事瞞我?”
“不是,我確有讓你與她們學習之意,但更多的還是周良娣很掛念你,想與你一見。”
兜繞了一大圈,這話才最重要的。
“你擔心我拒絕麼,所以才說這麼多?”
因慕容恆在太子宮被算計的事,溫彩便不允慕容恆再去,便是她也說不想去太子宮的話。
“我應了。不過,待胎兒滿了三月之後,我方能隨你去太子宮。”她頓了一會兒,“好些日子沒聽你提顧、宋、齊三家的事。”
慕容恆坐在榻前,低聲道:“何瞻失手殺人,從軍西北,原是要秋後問斬,何太太散盡家財方才改了個從軍西北。她想如早前一樣,讓宋家鬆口,可因她告齊家訛人之事後,齊家定要何瞻以命抵命。”
溫彩滿是疑惑,許多地方都讓她想不明白:“齊乾是如何死的?”
“爬樹上掏鳥窩失手摔死的!是在怡紅院發生命案前的兩天清晨。”他微微一笑,“死後,其屍體被藏在齊府地下冰窖之中,與何家公堂對簿時,他們方才提前交出了真正的屍體。因冰藏過幾日,大理寺仵作推斷出的死亡時間恰巧正是怡紅院那天夜裡的時辰,故而由此推斷,他確實是何瞻失手所殺。”
溫彩道:“那宋家一定有精通此類的高手。”
“此人是宋珀手下的一位校尉,事成之後,宋珀將庶妹配他為妻。”
如此,也有解釋得通了,有人精通此道,宋齊兩家自然如魚得水,便是顧家也因一個誣陷、胡鬧、夜撞齊府等過被御史彈劾,近來彈劾的奏摺如雪花一般堆積在皇帝的龍案上。
三順兒、四財坐在花廳的地上玩著骰子。
二安子垂手侍立在側,見慕容恆神色有異,大聲道:“你們倆回屋玩兒去,這裡不用你們侍候。”
兩人起身,三順兒忙道:“安管事,我們再不敢了。”
“侍候的時候還玩骰子,下不為例。回屋玩兒去。”
兩人應答一聲,退出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