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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部分

青添麻煩,若是不和,許要對溫青的對頭利用。她是溫青的妻子,這些事自要替丈夫考量一二。

若依著她的性子,她何必這般與何氏說話,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更是為了溫青的仕途。

梁氏還在深閨時,梁老太太就沒少教育她: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更教她思慮問題要考量全域性,不能一門心思只想著自己一個人的得失,若是丈夫行事不妥處,她就要替他考慮周詳,只要讓他一心仕途打拼,他在外才能安心……

梁氏想的是:溫青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她便回他一生一世真心為他。如此,她才不辜負她的真情。

梁婆子見她神色有異,輕聲問道:“奶奶這是怎了?”

梁氏未答。

梁婆子沉吟片刻,“還在想兩天前做的那個夢?”

“嫂嫂做的是什麼夢?都過兩日了,還值得你如此記掛?”溫彩笑盈盈出現在月洞門裡,身後跟著雙雙。

梁氏想起那夢,不由得臉上一紅。

溫彩打趣道:“咦,是什麼夢,竟讓嫂嫂面若桃花含羞?”

“瞧瞧,這嘴兒被雍王調教得不分尊卑,倒打趣起我來。”

溫彩追問道:“梁婆子,你來說說,嫂嫂做的是什麼夢?”

梁婆子望向梁氏,面露窘色。

“什麼夢啊,竟讓你都不好意思說。”

“這……”梁婆子支吾著。

梁氏見身邊都是心腹,拉過溫彩的手,低聲道:“只是一個怪夢罷了,你得答應我,莫讓你哥知道。”

“這是我與嫂嫂說的悄悄話,我告訴他作甚。”

梁氏思忖片刻,現在想來也覺得那個太過荒唐:“我夢見自己嫁給了嘉通伯蕭家二房的嫡長子蕭彩臣……”

“啊”溫彩失聲輕呼,這不是前世梁氏所嫁之人麼。

梁氏勾唇苦笑,“這就是個怪夢,沒頭沒腦的。”她頓了片刻,生怕溫彩誤會,“夢裡的自己外表光鮮,心裡苦得緊呢,一心為著他打算,他卻是左一個妾、右一個美人的弄入府……”

這是梁氏的前世啊!

在夢裡,梁氏因是梁家的“老閨女”被族人笑話,好像是在去年秋天嫁給了蕭彩臣為繼室,前有原配嫡妻留下的兒女,後有兩房侍妾所生的庶出子女,她步步盤算,要善待繼出子女,還要厚待庶出子女,更因弟弟與父親的步步高昇,得梁氏父子扶持幫助,蕭彩臣出仕為官,而梁氏更助蕭彩臣成為宗子……

然,在他去地方赴任之時,他卻以“家裡事多,秋月就不必去了,在家教養子女罷。”他便帶了兩房年輕美貌的侍妾赴任。

從此後,她雖是宗婦,卻在老族長歸西后代他擔任族長之職。

她的一生,年輕時候未得夫君半分憐惜,他尊敬,卻從未真心交付。

在她三十八歲那年,蕭彩臣在任上病逝,他們十年間未曾見過一面,就連家書也只收到可數的幾封。

他留給她一封家書,內容卻是要她“請秋月代我哺養五個幼子幼女,請善待相伴我十年的八姨娘、九姨娘……”

她的淚傾洩而下,如洪泛濫,心酸、心痛。所有人以為她是因蕭彩臣的離逝在哭,唯有她知道,她是可憐自己,是悲痛自己。

她的一生,為了蕭家、為了蕭彩臣的兒女,故作堅強,嘔心瀝血都是為他,到最後,他死的時候竟也是要她照顧他與其他女人、與他人生的孩子。

她哭著,哭著就笑了。

笑著道:“蕭彩臣,你走好。”

直到那時,她都不能說真心話。

她恨他與別人生的孩子,可她從來不敢說出來。

她連生了五個兒子,按理晚年該最是幸福的,可是因為繼子被她扶為宗子,幾個兒子與她離開,長子更是考得功名後遠去異鄉赴任,一去數十載,每年只得她生辰時才得一封家書。

她,是蕭家的宗婦、女族長,是蕭家能一言九鼎之人,卻沒人知道,在她這個賢婦美名的背後,是她一世的悽苦、掙扎,最疼愛的親生長子與她離心,怪她看重非親生的繼子,甚至怪她看重庶子都比他親厚。

終於,在她年過五十時,她放下了蕭家女族長的位置,果斷地與繼子、成親的庶子分家,與她所生的嫡幼子一處過活。

然,她一次次站在佛像前,回想自己的一生,覺得太過失敗,她的成功、她的賢名,卻讓她倍覺疲勞。“如果一切重來,我梁秋月就算一生不嫁,也不要嫁給三妻四妾的蕭彩臣。如果上蒼給我再來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