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會寫。”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了叩門聲。
乳字秦五姐的姑娘飛野似地開啟門,一看到人就大喊:“是祖父回來了!是祖父……”
幾個姑娘一下子圍了過來。
秦懷玉笑聲朗朗,一把抱起其中一人,從懷裡掏了一把糖:“來,你們分作吃了,記得給你們哥哥也留上幾塊。”
劉棗花伸頸探頭,“五姐兒,你多大了,還跟著妹妹們鬧,快來廚房幫忙,你祖母得陪客人,越發沒個規矩。”
秦五姐吐著舌頭,一扭頭扎入了廚房幫忙。
秦懷玉立在院子裡,望著慕容恆久久說不出一個字,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眼裡似有激動,卻最終化成了一句:“坐炕上吧!”
“好!”慕容恆隨他進了上房,甥舅倆雙雙坐在炕上。
秦懷玉道:“你娘可好?”
“好。”
秦太太便將自己知道的低聲告訴了秦懷玉。
他吃了一驚,怎麼也沒想到當年秦妃被貶冷宮已經懷有身孕,且在冷宮還生了一個公主。
初次見面,慕容恆在秦宅用了午飯,吃得不多,他到底還是吃不慣西北的飯菜,但秦家人卻已經早已習慣。
據秦太太所講,她的兩個兒媳都是土生土長的河西人,棗花是玉門關守將之女,次媳春分是鎮上醫館加私塾先生的女兒。郭先生是陽關鎮唯一的秀才,也只收了十三個孩子在私塾讀書,而秦家就佔了四個孩子。
吃完了飯,慕容恆道:“對外,就說我是秦將軍的族侄,做生意途經此處。天黑後,挑個不被人留意的時候,讓他們把王妃預備的禮物送來。”
二安子應了一聲,與暗伏在外頭的侍衛遞了話。
*
夜,深了。
慕容恆還坐在上房,秦懷義的兩個兒子秦承嗣、秦承業坐在一側,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親戚,讓他們喜出望外,秦家在這鎮子上住十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來自秦家的親戚。
屋子的桌子上,滿滿地堆放著繭綢、布料,沒有宮綢貢緞,這是溫彩考慮到他們的身份,這樣的衣料在這小鎮上太過扎眼,預備都是尋常的繭綢,又備了一些尋常百姓穿葛布、苧布、麻布,多是藍底白花,又或是藍黑色的布料,滿滿的竟有十幾匹之多,繭綢各種花式也備了十二匹。
而備的食材、美酒,都一併放到了右廂房的庫房裡,又有好幾包小孩子吃的糖塊。
慕容恆不解地道:“舅舅,幾年前我徹查了秦家的案子,發現你的罪訂得很奇怪……”
秦懷玉脫口而出,“別查了!”幾乎不假思索。
秦承嗣也驚呼一聲“爹”,同樣吃驚的還有秦承業,他們皆不明白秦懷玉到底是怎麼想的。
“舅舅,為什麼不能查?我知道你是被人陷害,但卷宗裡提到了‘通敵判國’罪證……”
秦懷玉打斷了慕容恆的話,“承業,你到外頭候著,莫讓人靠近。”
秦承業不願離開,卻起身應答一聲,出了上房,拿了一隻矮杌坐在院子裡,一雙眼睛卻警惕地看著外頭。
這麼多年,他們兄弟都問過當年這件案子的事,可秦懷玉淡淡地道:“我們全家的性命,是你姑姑去冷宮換來的。”
秦太太給秦懷玉倒了碗酒,他飲了一口,語調平和地道:“我知道這是誰做的,你母親也知道,否則你母親不會自願步入冷宮,替我們換來一線生機……是我連累了懷璧,我答應過母親,說會護她周全,可最後護我們周全的卻是懷璧。”
慕容恆聽到一團霧水,“舅舅,你告訴我真相吧,否則我不會甘心的。”
秦懷玉盤腿坐在炕上,看似平靜,心頭卻是暗潮起伏,“答應我,你要儘快離開這兒,以後都別再來了,我已經連累了你們母子一回,不能再連累你們。”他揚了揚頭,看著門縫外的漫漫長夜,思緒似也回到過往。
“阿恆,你可知道,當年顧皇后與懷璧,是同時遇到當今皇上的,那時候的皇上還不是皇上,他是先帝的二皇子,是德王殿下。顧家祖上與我們秦家也有交情,那時候顧峰,就是顧謙的父親入京給先帝賀壽,他們便住在我們秦家的別苑……”
那時候的秦家,在京城也算是世家大族,雖不及肅毅伯謝家、護國公李家,卻擁有美名,也是京城十大世家之一。京城世家的秦家、南安世族的顧家,又因兩家是世交,便有聯姻之意。
也是在那時,正值豆蔻年華,又長得美麗清秀,性子柔順的秦懷璧頗得顧峰夫婦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