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柳樹、白楊樹苗,這些苗木適合西北土壤、氣候生長的。”
雪雁應聲“是”,有些不捨地看著那幾盆萬年青,但溫彩發了話,她只得照辦。
青鶯手裡抱著慕容標,大眼瞪小眼,待慕容標認得分明,突地“咯咯”笑了起來,雙雙驚喜道:“王妃,世子會笑了,他會笑了。”
青鶯蹙著眉頭,她只會拿刀劍,卻被溫彩塞了個孩子在手裡,怎麼抱怎麼不對勁,她又不會哄孩子,偏慕容標還衝她笑,笑得她心裡軟軟的。
青鶯哪知道,她與慕容標前世有過相處近三十年的情分,對慕容標來說,青鶯的存在就如他的半個母親一般。當年溫彩感到不對,便讓青鶯連夜帶慕容標逃離皇陵,之後他們在一起過了好幾年逃亡生活,直到後來青鶯帶慕容標去了流星閣所在地的荒島,他們的日子才就此安穩了下來。
溫彩望了一眼,“小孩最不會撒謊的,青鶯,瑞臨是喜歡你,可見你也是個招人喜歡的。”
她才不喜歡小孩子呢?小孩子又吵又煩人。可青鶯看著懷裡的孩子,卻怎麼也討厭不起來。
雙雙道:“我和雪雁就討人厭麼?世子,跟奴婢笑一個,你笑一個呀……”
這話說的,慕容標心裡腦海裡勾勒出一個畫面:一個男子調戲一個美貌少女,嘴裡說著“來,乖,給爺笑一個。”
不笑,他才不要笑。
雙雙逗了半天,慕容標置之不理。
一扭頭,衝著青鶯又笑了。
雙雙氣得大叫:“青鶯跟個門神似的,她哪有我和善親切,你衝她笑什麼勁,你跟她笑兩回,她也只是笑,一對傻子……”
青鶯越發得意:“還是世子慧眼識珠,知我青鶯心地善良,可見小孩子最不欺人。我多和藹可親,哪像有些人,整天扮和善。”
雙雙道:“青鶯,你說誰呢?我什麼時候扮和善了。”
兩個人當即引發了一場口水激戰。
慕容標的眼睛在青鶯、雙雙身上流轉,似乎這樣挑駁一下她們,讓她們拌嘴也不錯,要不然這日子著實太沉悶了。
青鶯說不過雙雙,抱著慕容標逛後花園去了,雖說是後花園,因是去歲新建的,裡面的花木少得可憐,雖種了一些,還是溫彩弄出來的。
慕容標百日時,雍王府辦了一場百日宴,肅州一帶的官員都來了,連西北各州的知州大人也得聞訊趕來道賀,喜宴辦得很是熱鬧。
次日,雙雙送來了一封信:“王妃,是京城雍王府冬葵寫來的。”
溫彩拆開信,裡頭又套了一個小信套,還有一頁冬葵寫的信,上面只得寥寥幾句,簡要說了京城的情況:“溫大/奶奶又懷上了,有月餘身孕,預計今歲九月末臨產。二月初十,玄爺娶妻呂氏,大管家以殿下、王妃的名義送去賀禮。”
後面詳細列舉了送了哪些東西。
最後,冬葵寫道:“周良娣沒了,產下小郡主血崩沒的。臨終前,她還記掛著王妃,想託王妃將來照顧他的孩子一二。同寄來的信,是周良娣身邊的文女官代筆所書,文女官託奴婢將信轉與王妃一閱……”
拆開了內裡的信套,溫彩被濃濃的悲傷侵襲,她又憶起去歲夏天在太子宮、雍王府與太子、周良娣歡聚的情形,她們一道談論詩詞歌賦,一次
又一次被周良娣的才華所折服,被她溫婉的個性而動容。
*
二月二十六日酉時二刻,周良娣在太子宮產下一女。
經歷過兩天兩夜的折騰後,她早已沒了半分力氣。
太子慕容恪從朝中回來便徘徊在她的屋外。
終於,他聽到了一陣嬰孩的啼哭,還未待舒氣,就聽裡頭的穩婆:“不好了!不好了!請太醫,周良娣血崩了,快請太醫!”
慕容恪不待細想,要衝進產房,卻被穩婆拼命阻在外頭,兩名太醫進去後,一個個搖頭嘆息。
過了半炷香時間,太醫搖頭無奈地出來:“殿下,周良娣的血崩之症太甚,已喂服了湯藥,但依舊止不住,怕是她的時間不多了。”
不多了?什麼叫不多了?慕容恪大吼,卻又怕裡頭的她聽見。
另一名太醫跪拜道:“請殿下進去與周良娣說說話兒吧,她這會兒喝了藥已經醒轉。”
內室牙床上,周良娣面容蒼白無血,但一雙眼睛依舊明亮如昔,臉上掛著淡淡地笑:“殿下,是男孩麼?”
他抬眸,卻見穩婆衝他失望地搖頭,誰都知道太子已有兩位郡主,而這一個是第三位了,皇后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