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積蓄著無盡的力量。
不過見了韓月影,他說話卻有些支支吾吾,一副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 直到陪著韓月影用完了晚飯,他才細心叮嚀道:“小月; 最近出現了一些變故,我要出一趟遠門; 你好好照顧自己; 有事交給馮雨姐妹,不要一個人到處跑,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去找賀伯母幫忙……”
若是不知內情,韓月影肯定會笑話他今天的婆婆媽媽。
但她知道這是謝寧琛的臨別囑咐; 因而點著小腦袋; 乖巧地應聲道:“嗯; 我知道了。”
至於為什麼不告訴他自己也會去漢中,韓月影一來是怕他阻止自己,二來嘛也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瞧出她的走神,謝寧琛心裡很是不忿; 自己怎麼就獨獨對這個小沒良心的傢伙另眼相看了。不行,他這一去還不知要多久,很可能一兩年都未必能回來,明年她就及笄了,萬一被那些花言巧語的傢伙給勾走了怎麼辦?謝寧琛的心裡猛地升起一陣危機感。
他握緊拳頭低咳了兩聲,在韓月影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他立即絮絮叨叨地給她灌輸不要輕信男子的花言巧語,為此還將錢文安、楊遠幾個都拖出來作為反面案例,將這幾人狠狠批判了一頓。
韓月影無語地望著他,眨巴著眼睛無辜地問道:“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幾個這麼要好,他們整日花天酒地,流連畫舫,逮著好看的姑娘就往家裡騙,你成日與他們在一起,豈不是說你也與他們一樣?”
“這怎麼能一樣,我與青雲最是潔身自好,從不亂來。”謝寧琛連忙替自己辯解,而且還將賀青雲也一道搬了出來作證。
誰料卻弄巧成拙,韓月影癟癟嘴,老氣橫秋地說:“原來你跟青雲哥哥一樣傻,哎,你這一趟出遠門,也小心些,千萬別像青雲哥哥,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就找不到北,以免被人騙得連褲子都不剩。”
他怎麼可能會被騙!謝寧琛心頭好笑,嘴上卻抓緊機會表忠心:“放心吧,我答應你,這次出遠門,不會與任何小姑娘多說一句。”
這句話已經幾近表白了,便是韓月影人小了一些,但去過的地方多,見的又多是市井中的升斗小民,沒這些達官貴人們含蓄,比這火熱的話也聽過了,她仍然覺得有些羞赧。
不過她很快就興奮起來,抓住謝寧琛的話頭不放:“你說的哦,不會與任何小姑娘說話,可不能騙我。”看看他日後碰到了她說不說話。
她計較這個不是變相在乎他嗎?謝寧琛心裡高興極了,完全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反而神采飛揚地說:“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到做到。”
因為這一段插曲,謝寧琛心裡頭的那點焦躁也被撫平了。他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恨不能一日之間就到漢中,平息漓王之亂,建功立業,做出一番成績給這小丫頭看看。正好,等他回來的時候這笨丫頭也長大了,到了該嫁人的年紀……
謝寧琛正想得美,誰料一抬頭就看見賀坤鈺的身後竟跟了一條熟悉的小尾巴,他眼睛瞪得老大,若非現在正是大軍出發的時候,軍紀不可亂,他一定要去逮著那小丫頭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賀坤鈺自請去做監軍之事,他早就知道了。原本二皇子褚孟然也請命了,但是彰德帝最終卻以賀坤鈺經驗豐富為由,欽點了他,婉拒了褚孟然的請求。
對此,不少知情的老臣是高興的,種種跡象表明,褚孟然應該早就對漢中之事有所警覺,不但想方設法試圖將韓月影掌控在手心,而且還早就留意著漢中,派出了不少人馬去探尋訊息。其目的應該是想借由漢中戰亂,渾水摸魚,伺機壯大勢力,藉此出頭,力壓眾皇子。
有這種念頭並沒有錯,但他錯就錯在為了一己之私,不顧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這對原本對他還保持著微妙同情的中立大臣來說,如同當頭棒喝,正直一心為國為民的大臣當即熄了擁戴他的念頭。
因而皇帝沒派他去做監軍,給他累積資本,對這部分大臣來說,無疑是一件大幸事。
謝寧琛從回憶中回神,又往韓月影的方向望了一眼,不過兩人中間隔了烏壓壓的一大群人頭,他只能看到韓月影的馬車。
罷了,等晚上紮營休息再去找這膽大妄為的丫頭。
***
等天黑一紮營,謝寧琛就急不可耐地去找了韓月影,張口就是訓斥:“你怎麼在這兒?胡鬧,刀劍無眼,戰場上多危險,我派人送你回去。”
韓月影瞟了他一眼,拿他昨天傍晚說過的話堵他的嘴:“有人說過,離京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