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挑水等事,果然如他們先前預料的一樣,寧國寺中這些雜務都有固定的當值人員,行事的時辰也都極有規律。
心裡有譜了,他才裝著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那香爐呢?我看了,殿前的香爐都不小,總不可能每日就倒吧,這樣連香都插不穩。”
監院搓著手笑道:“這是當然,我們每十日倒一次香,逢重大節慶日會提前一天將寺中的衛生搞好,也包括香爐,還會備好素食,絕不會出差錯。”
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冉剛最後問道:“那你們寺裡可有一個手背有個比銅錢小一些的疤痕,十一二歲,白生生的小和尚?”
手背有疤痕,年齡又只有十一二歲,監院很快便鎖定了人選,含笑道:“大人說的是了元吧,今日廚房忙不過來,他應該在那裡幫忙。”
“是嗎?”冉剛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一抬下巴,吩咐監院,“你帶我去廚房,我有事情找他。”
監院很是忐忑,惴惴不安地看了冉剛一眼,邊走邊鼓足勇氣向他打聽:“大人,你們找了元,可是他冒犯了大人?”
冉剛身材挺拔,七尺有餘,臉上還蓄著兩撇絡腮鬍,兩隻元宵大的眼珠子炯炯有神,他若一瞪人,那碩大的眼珠子都像是快要跳出來一般,總給人一種極其不好相與的感覺。
監院被他這麼一看,頓時嚇得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吱聲。
兩人很快便到了廚房,但裡面卻沒有了元的蹤跡,問廚房的人,因為今天太忙,大家也沒留意到他是何時不在了的。
監院很是尷尬,罵咧了兩句,又去了元所住的禪房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人,只能尷尬地看著冉剛,再三保證:“大人,小僧這就派人去找,一旦找到人,立即將他押到大人面前。”
他這會兒也意識到,了元只怕闖了禍,否則也不會躲起來。
這麼久,其他護衛都還沒有訊息,而了元平日裡該呆的地方也沒人,冉剛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估計這個了元怕是找不到了。他理也沒理監院,飛快地往飛天殿而跑去,不一會兒就到了褚孟然跟前,把探查的情況說了一遍:“殿下,這了元果然有問題,屬下無能,沒找到他,估計是聽到風聲藏了起來。”
“聽到風聲?這才多久。”褚孟然那雙素來沉靜溫和的眸子顯得越發深邃,眼角也挑起一抹凌厲的弧度,與平時的溫和大相徑庭。
忽然,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殿內出來的那道嬌小的身影。就像變臉一樣,褚孟然的嘴角忽然往上一揚,勾起一抹溫和無害的笑容,大步越過冉剛,走到門口,笑看著韓月影:“韓姑娘真是令在下側目!”
韓月影把卷起的圖畫遞給了他,有些羞澀地說:“還好,記住了大概,只是要描摹恐怕還需好幾日功夫,得勞煩二公子多等幾日。”
“晚幾日也無妨。”褚孟然爽朗地笑道,“辛苦韓姑娘了,屆時,我必有重謝。”
韓月影連連擺手:“不用,上次公子送了我醫書,我還沒好好謝謝公子!”
說完,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笑道:“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二公子,等畫好了,我便讓人給你送到昌明書院。”
“好,你……”褚孟然頓了一下,鄭重其事地囑咐她,“你小心些,再會。”
韓月影以為他是讓自己小心下山,笑著領了他的好意,然後帶著餘晨和夏蘭往大雄寶殿走去。
正巧,源濟大師今日的開壇講法已經結束了,信徒和香客們紛紛站了起來,拿著蒲團往外走去,韓月影三人正好跟他們撞了個正著。
“咱們先退到一邊,等他們走後再去找大公子和二小姐吧。”韓月影建議道。
夏蘭皺著臉,有些為難地說:“可是萬一大公子和二小姐不往這邊走怎麼辦?”
也是,離開大雄寶殿的路有好幾條。
“走吧,大公子和二小姐的位置相對靠前,他們應該會比較晚走,咱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韓月影咬住下唇,下了決定。
夏蘭點頭,拉著韓月影:“姑娘跟緊奴婢,奴婢和餘晨在前面開道。”
主僕三人逆著人、流往大雄寶殿的方向走去,餘晨盡職盡責地在前方開路,夏蘭拉著韓月影的衣袖把她護在後面,以免有人衝撞到她。
經過小半刻鐘艱苦卓絕的繞行,幾人終於走到了青石臺下方。與外面的擁堵相反,大雄寶殿外只站著稀稀疏疏的幾波人,其中最醒目的便是賀青雲。
夏蘭高興地喊道:“大公子,二小姐。”
賀青雲和賀婉婉同時扭頭朝她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