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兇惡的神情一頓,訕訕地說:“小月,你怎麼在這裡?”
韓月影還以為他是看見自己不自在,伸出食指戳了一下謝寧琛的胳膊。
謝寧琛立即岔開話題,指著對面道:“坐下,待會兒帶你長長見識。”
賀青雲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將信將疑地坐下,目光挪到韓月影臉上,搓著手,乾巴巴地問道:“小月,你現在可還好?”
他爹三令五申,不許他去找韓月影,更不許他將此事告訴她。因而賀青雲也不知怎麼面對這個很可能是他親妹妹的姑娘。
韓月影以為他是在問自己過敏的事,笑著點頭說:“好多了,那天多謝你們了,改日我再去道謝。”
“不用那麼客氣。”賀青雲擺擺手,從袖袋裡掏出好幾個銀錠,一股腦兒地塞給韓月影,“你先拿著,要是錢不夠花,就跟青雲哥哥說。”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她好,想到她現在一個人住在客棧,身上沒有銀子不方便,索性將身上帶的現銀都掏給了她。
韓月影被他突然塞銀子的舉動給搞懵了,愣了一下,連忙將銀子還給了他:“不用,我有銀子花。”
她就是沒有銀子花,也不能去花前未婚夫的銀子啊。
賀青雲有些心塞,又將銀子按回了她的手裡,嚴肅地說:“你在外面,身上怎麼能沒有銀子備用,拿著,你既然叫我青雲哥哥,那我就是你哥哥,哥哥給妹子銀子花是應該的。”
謝寧琛瞟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說:“拿著吧,你不用,也是被他打水漂了。”
賀青雲眉心一跳,不爽地瞪了謝寧琛一眼:“你不拆我的臺就不舒服是吧?”
可憐他一個親哥在妹子面前混得還不如謝寧琛這半路冒出來的傢伙。
謝寧琛沒理會他的不悅,而是神秘兮兮地說:“安靜,都別說話。”
賀青雲被謝寧琛這一系列的古怪動作給弄懵了,他閉上了嘴,視線順著謝寧琛的目光往簾子縫往外瞧去。
不多時,一雙深綠色的繡花鞋出現在視線中,來人邁著小巧又急促的步伐,很快就從安靜不起眼的馬車旁經過。
等她走遠些了,謝寧琛輕輕撩起簾子,問賀青雲:“看清楚了?”
賀青雲這時候若還一點都沒意識到謝寧琛今天來的目的,那這十九年也白活了。他拉長臉,擰緊眉:“你跟蹤我?”
“你想多了。”謝寧琛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伸手將韓月影帶下了馬車,然後徑自往小綠消失的方向走去,不近不遠,保持著幾十丈的距離,免得被她發現。
賀青雲坐在馬車上,抿緊唇,思忖半晌,還是追了上去,拉住謝寧琛:“你究竟想做什麼?”
謝寧琛拍開他的手:“你跟著來就知道了。”
相識多年,賀青雲清楚,謝寧琛並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他的心不住的下沉,抿緊唇,什麼都沒說,沉默地跟了上去。
幾人遠遠地跟在小綠的後面,見她進了坊市,買了一斤豆腐,又挑了一條魚,兩把小菜,然後慢悠悠地出了坊市。
這一晃就是大半個時辰,賀青雲臉上的陰霾散去,唇線繃得緊緊的:“你看見了,她不過是去買菜而已。”
“不要急,還早著呢!”謝寧琛仍舊四平八穩的樣子,不疾不徐地說。
賀青雲冷笑了一下:“那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花招。”
這話音剛落地沒多久,他就被打臉了。小綠提著籃子,並未原路返回,出了坊市後,拐了一個彎,忽地加快腳步,小心翼翼地跑入了旁邊一條巷子。
幾人連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剛到巷子口便瞧見小綠站在一處僻靜的後門旁,佝僂著背,與門裡的人說了兩句,然後又低著頭,提著籃子,匆匆地出了巷子。
幾人連忙往另一邊走去,躲了起來。
等人走後,賀青雲才走了出來,嘴唇抿得死死的,還在硬抗:“她興許是來找朋友的,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死鴨子嘴硬。謝寧琛呵呵一笑,也不多言,帶著韓月影往小巷子裡走去,來到剛才小綠所站的地方。
這是一家大戶人家的後門,瞧這高高的院牆和銅鑄的後門,這並不是什麼蓬門小戶。謝寧琛扭頭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賀青雲,二話不說,沿著圍牆繞了半圈,立即來了這座院子的正門口。
這戶人家正門氣派,朱漆的大門寬敞明亮,門前矗立著兩隻威風凜凜的石獅,銅門上方掛著一面牌匾,匾上上兩個鎏金的大字“杭府”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芒,似乎在嘲笑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