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博士聽得眼中精光一閃。他們這一行要想做得好,不但要會察言觀色,更要黑白兩道訊息靈通。歐陽七爺,只怕除了最近風頭最盛的歐陽昱以外,恐怕也不會有第二個歐陽七爺了。
這個女子是個什麼身份?茶博士腦子裡飛快地思索著,臉上忙陪著笑,“貴客放心,老朽這就下去安排。”
陸琅琅沒有輕慢他的意思,和聲接了一句,“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茶博士忙退往門口,剛走兩步,又悄悄回來,從袖子裡掏出那塊不小的銀錠子,輕輕地放在了陸琅琅的背後。
陸琅琅卻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賞你的,大膽收下。”
茶博士輕聲道,“謝貴客打賞。”將那銀錠子又悄悄地攏回了袖中。
陸琅琅全神貫注看著那小院裡的大戲,不再理會他。
那圓臉小娘子跟小院中的窈窕美人已經槓上了。一個耳光不解恨,她一把揪住了那青衣美人的髮髻,將她狠狠地拖倒在地上,然後直接壓坐在她身上,對著那張臉,又打又撓,在堂中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那青衣美人撓成了一個鮮紅欲滴的花臉貓。
一個錦衣青年飛快地趕了過來,一把將圓臉小娘子推倒在地上,吼道,“錢芸,你這個潑婦,你瘋了。”
那青衣小娘子先是被錢芸的突然出現嚇得張皇失措,然後劈頭蓋臉的一記耳光和潑婦似的攻擊,直接將她打傻了,如今即便是那錦衣青年溫暖的懷抱,也不能給她絲毫的安慰。她的臉……
圓臉小娘子錢芸一聲冷笑,“說你們是姦夫□□,你們還要往自己臉上貼著情深意重的金紙。一個是貪花好色之徒,一個是□□無恥之婦。果真絕配。”
那個錦衣青年張口就罵道,“你瘋了!”
錢芸哈哈一笑,“對,我就是瘋了,你們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外面我留了人了,只要我一個時辰不出去,他們就去報官,告你們兩個勾搭成奸,害死我這個未婚之妻。”
錦衣青年不屑道,“你莫要信口開河,明明是你跟人私奔。怎麼又變成我們害了你。我告訴你,我七叔如今是鎮國大將軍,不日就是手掌一國軍權的超品一等公,就是東海郡的郡守來了,又敢拿我怎樣?”
錢芸呵呵一笑,“的確,他們是不能拿你歐陽長風怎樣。可是錢露兒呢,有了這個害死嫡姐,通姦姐夫的名聲,她還能嫁你嗎?我已經被你們壞了名聲,那麼我索性也壞了她的名聲,撕了她那張狐媚子臉。我就是死了,你們兩個也別想好過。”
歐陽長風喝道,“錢芸,你簡直不知所謂。你昨天晚上不見了,露兒擔驚受怕了一個晚上,四處去尋你。你不知道感激,還向瘋狗一樣亂咬。我這就回去回稟母親,退掉你這門婚事。”
茶博士正好進來給陸琅琅送乾果茶水。
陸琅琅側頭哎了一聲,示意他過來,“這個歐陽長風跟歐陽昱是什麼關係。”
茶博士微微抬眼瞧她,“您跟七爺這麼熟,您……不知道?”
“不知道,我這還是第一次跟著他回東海呢……咦!別尋摸著套我的話,快說。”陸琅琅追問他。
那茶博士笑呵呵的,“這位歐陽長風,跟七爺同宗,比七爺晚了一輩,他的太爺爺跟七爺的祖父是一母同胞。七爺這些年很少回東海,所以若是不認識他,也不奇怪。”
陸琅琅似笑非笑地看他,這茶博士說話挺有意思,明著聽是解釋,暗地裡則暗示歐陽昱跟歐陽長風關係並沒有那麼好。
樓下錢芸聽歐陽長風這麼說,一時心痛難忍,她未定親前就喜歡上了歐陽長風,滿心滿眼的都是期待著嫁給他,兩人舉案齊眉,白頭到老。可是自己這個繼母生的妹妹,身材比自己窈窕,一張鵝蛋臉也比自己長得好看,平日裡就常跟歐陽長風眉來眼去的。她為了歐陽長風一直忍著,心想大不了成親後,跟孃家少些往來就是了。可沒想到,昨晚錢露居然設套,讓那些地痞將她擄了去。若是她回不來了,這樁親事便名正言順地落在了錢露頭上。
錢芸想到這裡,真的是恨不能撕了錢露,“我呸,她擔驚受怕,她那是怕我脫身回來吧。”
“胡說。露兒昨晚都急的要報官了。”歐陽長風見錢芸一副拼命的樣子,完全不似往日裡那樣言聽計從,也怕事情鬧得太大收不了場,只好先放軟姿態。
錢芸冷笑,“那到底報了官沒有,要是沒報,現在趕緊去,那幾個地痞被人打斷了腿,他們親口招供的,是錢露用錢收買他們,讓他們擄走我的。我們在這裡既然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