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數,都是梁王多年搜刮而得的。我只希望,您得到寶庫後,能為世子殿下求個情。”
“茵玉……”黃季隆連忙地打斷了她的話。
“無妨,大人莫慌,我很好奇黃娘子接下來要說什麼。”歐陽昱微微抬手,示意她繼續。
黃茵玉的目光停留在後殿的織錦地毯上,“我對世子殿下雖無情意,但是世子殿下對我卻有恩義。我將這寶庫獻給將軍,只希望將軍日後若是有可能,還請留世子一命,這就是小女子所求。”
歐陽昱看著黃茵玉鴉青的髮絲,上面玉簪所墜的流蘇微微晃動,閃爍著纖細的微光。他突然笑了起來,“你是如何知道梁王寶庫所在的?”
黃茵玉聽不出他的心情如何,咬咬牙,繼續道,“幾年前,我生辰之日,世子曾帶我入寶庫中,要給我挑選一份生辰賀禮。”
“梁王世子~還真沒拿你當外人啊!不知道黃娘子挑選的是何物。”不待黃茵玉開口,歐陽昱便自問自答,“想必不是什麼金銀珠寶,必定是罕見的棋譜字畫之類的吧。”
黃茵玉將頭壓得更低,生怕臉上顯出異樣的神色。她是隴西第一才女,豈會去挑那些阿堵物,自然是要挑些絕世珍本。
歐陽昱的一聲低笑,壓在了嗓子裡,卻又流出了三分,把對黃茵玉的鄙薄之意表現得淋漓盡致。
黃茵玉並不笨,甚至可以說相當的聰明,歐陽昱這一晚上的表現,其實就是毫不掩飾地告訴,老子對你沒興趣,尤其不喜歡被人強加的“豔福”。
她開弓已經沒有回頭箭,只好將這出“情深意重”的戲碼繼續演下去,雙手覆於地面,前額抵在其上,“請將軍成全。”
歐陽昱古怪地笑了一聲,“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黃娘子與世子,不是夫妻,卻勝似夫妻。這般情真意切,確實讓我感動。蔡大人,你感動了沒有?”
“嗯?”蔡贇陡然回神,心想你都“感動”了,難不成“鐵石心腸”的戲碼被分配給我了?他細細揣摩著歐陽昱的神色,發現他似乎就是隨口一問,便笑著說,“李世子與黃娘子的……交情,確實讓人感動,感動!”
歐陽昱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不愧是混過京城的文官,尼瑪,中間那個停頓,意猶未盡得厲害!
“方才是我誤會黃娘子了,沒想到黃娘子是這樣一位知義多情、重義輕身的奇女子。黃娘子放心,日後要是有機會,我必定成全你的心意。速速請起。”歐陽昱一臉誠懇地說。
黃茵玉看著他臉上認真的神色,心中一喜,看來這劍走偏鋒是對的,他果然對注重情義的女子有好感,那麼她以後儘可往此處謀劃,有了第一步,就不愁第二步、第三步,“謝將軍。”她滿臉感動之色。
只是那些金甲衛和顧淮安紛紛目帶揶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吧。”歐陽昱道。
黃季隆忍不住開口攔了一下,“將軍,您的身體要緊,今日更深露重,還是明日再去吧。”
歐陽昱搖頭,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興州方定,還不知道有多少心思叵測之徒在一旁窺視著我們的舉動。這等大事,當然刻不容緩,否則走漏風聲,節外生枝,誰敢擔這個責任?”
黃季隆無法阻攔,只好拍兩句馬屁,將場面緩和過去。
歐陽昱一聲令下,便有兵士前來,高舉的火把,宛如一條火蛇在這曾經的不夜宮中迅速穿行。
陸琅琅站在某座樓閣的高處,低頭看著這幅“夜遊”奇景,挑眉一笑,對身後那些累得滿頭大汗的小跟班們道,“趕緊離開,在宮外等我。”
這些人跟著她已經半年有餘,也算熟知她的脾氣,二話不說不說,翻身消失在了樓閣的陰影裡。
歐陽昱坐在軟轎裡,讓太監們抬著。黃茵玉卻沒有這樣的待遇,歐陽昱只是讓宮女扶著她步行。這早春的深宮裡,夜風冷得刺骨,她凍得手腳發麻,卻也只能在一幫兵士意味不明的注視下,在前面帶路。
黃季隆也只得跟了上來,其實他心中更氣的是,為何女兒不先對自己提及寶庫的事情,不然他完全可以先下手,不敢說全部佔為己有,但最少也可以將那些不佔地方的奇珍異寶取走,以圖後事。可如今在歐陽昱的眼皮子底下,他是一句抱怨都不敢說的。
黃茵玉將一行人帶到一處宮室,“這裡表面上是一處瓷器庫房,入口處就在最中間的那個架子的背後。”
她走了進去,站在那個架子的一端,轉動著木架側面的祥雲浮雕,果然,那木架緩緩移開,露出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