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房,做個姨娘、通房之類的,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
寧善懶懶的歪在榻上,見寧吉端著的青鹽,“罷了罷了,累的不行,就不整那些勞什子的玩意兒了。”
寧福拿著兩件袍子進了屋,看見寧吉衣領子大開,滿臉通紅,就知道她又想幹什麼。低低的嘆了一聲,做了個手勢,讓寧吉出去。
寧吉白了一眼寧福,跺了跺腳恨恨的出去了。
“爺,一件藕色一件藍色,您今兒想穿哪件?”寧善瞄了一眼寧福,“藍色的。”寧福恭恭敬敬的把衣服擱在寧善的身邊。
“寧福,去,到老十院子去問問,她們家小姐起了沒。”
“哎,這就去!”
寧淑德前院。
寧善拎著個商行裡的小販賣貨吆喝用的捲紙筒子。
喘了口氣,寧善一屁股坐在寧福搬過來的太師椅上,手邊還貼心的配上了茶几。茶几上除了茶具,還擺了個香爐,裡面的香剛剛點上。青煙嫋嫋,倒把寧善嗆的直咳嗽。
“咳咳!寧淑德!限你一炷香的時間起床!如果一炷香的時間還不起床,六爺我就餓你們整個院子三天的飯!”
寧福屁顛屁顛的站在寧善身後,端茶倒水,狗腿之態淋漓盡致。
德十此時還未起來。聽到門外寧善拖著破鑼嗓子叫喚,緊緊用被子把頭裹了個嚴實。
“小姐,小姐!”寧喜著急忙慌的去拖德十起床,“六爺在外頭放了話,限小姐一炷香的時間出去,否則就要餓咱們院子裡三天的飯!”
寧喜急得眼睛裡都湧出了淚花。“小姐,奴婢求您了,趕緊起床啊!”
真恨不得把自家小姐連人帶被都打包扔出去,但寧喜哪有膽子做這種事。除了苦口婆心的催促德十起床。
“嗯?”德十擁著衾被一個挺身坐了起來。
“小姐……”寧喜被德十突然的動作愣怔住了。
“還愣著幹嘛?找衣服,梳洗打扮呀!”寧喜如夢初醒,“啊,哦哦。奴婢這就去!”
寧淑德的院門外
“寧福,你去喊,讓他們趕緊出來!”寧善翹著二郎腿,鬆鬆散散的癱在太師椅裡。吹了吹手中茶碗裡的浮梗,抿了一口發出一聲滿意的喟嘆。
“得嘞,六爺您就擎好吧!”寧福畢恭畢敬的從寧善手裡接過捲紙筒,清了清嗓子,就扯著比寧善還難聽的公鴨嗓,“十小姐,六爺在這兒等候多時了,請您趕緊出來!十小姐,十小姐……”
寧善一腳踢在寧福的屁股上,猝不及防,差點讓寧福摔個狗啃泥。
“叫魂兒呢?閉嘴!”寧福委屈的揉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又站回善六的身後。
一炷香還剩下一小半,德十院子門總算開了條小縫。
寧淑德從門縫朝外瞄,寧喜小心翼翼的蹲在德十身後。
“小姐,六爺就在外面坐著呢!”
“嘖,閉嘴!我自己不會看啊?”德十瞪了寧喜一眼,再回過頭就看見寧善那似笑非笑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喲,捨得出來了?”
德十拍了拍手,從地上站起來,面露難色,“六哥真早啊!”
寧善看了看天上的日頭,“不早,等你挺久了。”
“寧福,去把香熄了。明兒早還用這根兒香計時。”德十聞言,垮著臉。寧喜倒是暗暗鬆了口氣,好歹院子裡這三天的飯算是保住了。
寧善活動活動了手腳。
“咱們今兒要求不多,圍著寧府繞上它三圈就夠。”寧善指著前面的路,看的寧淑德滿臉愁容。
五月的早晨還有些許微風,但陽光已經開始刺眼。德十手搭涼棚,沒好氣的用帕子扇風,“善六,憐香惜玉你懂不懂?你也不瞧瞧這日頭照的人眼暈,萬一中了暑怎麼跑?”
寧善絲毫不理會德十的牢騷,二話不說拽著她不停扇風的手,撒開丫子就跑。德十掙了半天,竟發現這個平日裡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善六,手勁兒竟出奇的大,半天動彈不得。
“善六,你放開我!”勉強跟著跑了兩步,德十就覺得嗓子裡像是有刀子割過一般,疼痛難忍。
“善六……呼哧呼哧……放,放開……呼哧呼哧,跑,跑不動,動了……”德十和善六院子裡的所有下人都集體出來陪跑。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能看到寧府裡,六爺和十小姐跑步,身後烏泱泱的跟著一長隊人的場景。
德十蹲在地上,連連擺手,“不行了,不行了,再多跑一步,我就快要死了!”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