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的一件事。
剛才同高月的相處還是十分愉快的,望著高月略顯落寞的背影,任雨璇感覺心中微微一酸。她能夠理解高月的心情,自小客居謝家,父親過於剛直得罪權貴而死,自暴自棄流連風花雪月之地,不似入贅勝似入贅,這種遭遇對於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都是巨大的打擊。
人生啊寒至暑
若是全部誰猜得出
刀離鞘血飛舞
我守候它的離途
此一生已沉浮
且不如葬於江湖
……
走在碼頭上,高月扯開嗓子唱了起來,他感覺有一股溫熱的東西滲透他的眼眶,他用盡全身的力量以及情緒,嘶吼著。他有一股衝動,離開雲州,離開這個讓他永遠有羈絆的地方。他離開雲州城時,以為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沒有想到他只是離開了一個小的牢籠,來到了更大的牢籠。
“高公子,你明日可有空暇,若是有空暇,不知公子能夠為妾身譜寫另外幾首樂曲。”
眼看高月將要離開,任雨璇朝著高月的背影大聲呼喚了起來,她向來是問聲細語,這是第一次如此失態的高聲呼喚。
“看看吧!”
高月沒有回頭,只是略帶落寞的說了一句,身形在下一刻消失。
“哎。”
任雨璇望著失去高月身影的前方,她突然覺得自己錯過了一些東西,站在碼頭出神了有一會兒,她才回到船內。
高月穿過喧囂的紫韻樓,突然發現所有的一切喧囂都同他無關,他彷彿是一個旁觀者,這方世界所有的喧鬧都與他無關。
夜風從他的身側吹拂而過,他突然感覺世界一片蕭索,失神的朝著‘歸家’客棧而回,目光充滿落寞之色。
“老大,就是那個小子。”
歸家客棧的門口,黃田帶著一群混混無賴,手持刀棒,坐在路旁。黃田見到一臉失神的高月逐步靠近,立刻朝著旁邊一個一看就知道是頭的男子說道。
“給我打。”
那男子也沒有多廢話,隨著他的話聲一落,他帶來的無賴混混立刻就衝了上去。
“找死。”
高月目光一冷,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轉化成殺意。雙腿立刻爆發出狂暴的力量,疾步朝著一窩蜂衝上來的無賴。當雙方的距離只有一丈距離的時候,高月身形猛的躍起,雙膝曲起朝著兩個無賴的頭部撞去。
“啊。”
兩個無賴的面門直接被高月的雙膝撞擊,發出一聲慘叫聲,紛紛倒地。高月的身形也猛的落地,在地面上滾了幾圈,躍身而起,雙腿、雙肘每一次揮出,總有一個無賴受到重創。
謝家的槍決自然是不錯,但是高月更喜歡泰拳直擊頭部的攻擊方式,上一世(姑且稱之為上一世)只能夠羨慕,這一世他有幸習武,心中有所偏愛,平日訓練之時難免會融入其中。
“啊。”
伴隨著最後一個無賴滾到在地,就剩下黃田同他的大哥兩人還站在客棧門前,其他的無賴,抱著各自受創的地方,一邊哀嚎著一邊在地上打滾著。
黃田早已經雙腿打顫,可是他的大哥沒有跑,他只能夠強撐著站在原地,望著高月一步步的靠近,他感覺自己腿部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出。
“這位兄臺,好身手。”
反倒是他的大哥,臉上不見悲喜,抱拳對著高月說道。
“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想被人騎在頭上。”
高月自然能夠看出,黃田的大哥實力並不弱,甚至隱隱高出他一線,到達了剛柔之境的巔峰。若是按照他的本意,是不想同這些地頭蛇發生衝突的,但若是對方惹到了他頭上,他自然不會退縮。
“在下羅錦臨,此事確實是我兄弟有錯在先,兄臺你現在氣也出了,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羅錦臨在秦淮城中也勉強算是個人物,一下就看出高月衣飾的不同,況且高月出招狠辣,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出來混的,多一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更何況還是一個不知深淺的敵人。
“只要貴兄弟不再來尋事,此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高月不是不知道進退的人,人家已經服軟了,若是再糾纏不休,最終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今日打擾了,告辭。”
羅錦臨一個抱拳,帶著一群呻吟不止的無賴,轉身離開。
等到羅錦臨一行人走遠,高月立刻齜牙咧嘴起來,正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感覺雙肘雙腿都要撕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