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是來取笑我的嗎?”
任雨璇一咬牙,謝雲蘊的話無疑刺痛了她的軟肋,她的出身對於她來說是一種痛。或許在別人面前她可以做到無所謂,但是在面對謝雲蘊的時候,她很難無視這個殘酷的事實。
“聽說你和高月是因為音律才認識的,能不能奏一曲給我聽。”
謝雲蘊沒有將剛才的話題接下去,繼續她的第二個問題,頗有一種頤指氣使的味道,彷彿在支使任雨璇的味道。
任雨璇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她立刻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將謝雲蘊當成昔日的惡客來對待,沒有回答謝雲蘊的問題,直接來到她的古琴邊上,略微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如玉的十指開始在古琴上跳動了起來,一曲《聞戰》緩緩奏起。
謝雲蘊聽著曲子,心中的思緒卻是亂了。高月對外介紹的理由,她是絕對不相信的,因為高月那一段時間都在謝家大院之中,根本就沒有去接觸別的什麼人。但是若是這詞曲是高月填寫的,謝雲蘊又是不相信,因為這根本就不是高月的風格,其中好多首曲子的風格截然不同,發音的方式也截然不同。謝雲蘊發現自己對於高月越來越發的陌生了,也許這就是她為何突然會對高月產生了情感的原因了吧!因為當原先你熟知的對方發生變化的時候,你會好奇的一點點的查探下去,等到你越陷越深的時候,你會發現你的心中已經有了這個人的身影,自己的一切不知覺都有了一層他的影子。
“這是他寫給你的嗎?”
等到一曲奏罷,兩女兩相沉默,沉默了許久之後,謝雲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口詢問。
“嗯。”
任雨璇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她對於高月的感情是不爭的事實,她在這一點上是覺得的堅定的,謝雲蘊別想她在這一點上讓她退縮。
“他倒是tǐng疼你的,我同他相處了那麼多年,從未聽說過他在音律方面上有什麼造詣。”
謝雲蘊頗有幾分酸味的嘲諷一句。
“那是你有眼無珠。”
秀兒在謝雲蘊讓任雨璇奏樂的時候就上來了,當時她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此刻她終於忍不住了,冷冷對著謝雲蘊說到,秀目睜的大大的盯著謝雲蘊。
“秀兒不得無禮。”
任雨璇並不希望秀兒同謝雲蘊的關係太僵,她待秀兒如同親姐妹,若是日後謝雲蘊因此而刁難她的話,恐怕秀兒在高府之中就會過的比較的艱難。
“你說的也許沒有錯。”
出乎任雨璇的意料,謝雲蘊卻是有些頹廢的說了一句,她竟然承認自己有眼無珠。事實上,她也曾假設過,如果當初她發現高月的優點的話,同高月好好的相處,恐怕兩個人現在過上了相敬如賓的生活,高月有謝昇平作為倚靠也無須走從軍博取功名的道路,甚至兩個人現在已經有了子嗣也說不定,她可以在家中相夫教子,兩個人過上簡單而快樂的生活。
任雨璇聽到謝雲蘊這般說,她也不知道繼續說些什麼好,若是別的事情的話,相信以她的手段倒也能夠處理的圓轉如意,但問題是現在兩個人的身份顯得有些尷尬。
“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會這般說?”
謝雲蘊臉上立刻又出現了燦爛的笑容,她是大戶人家出身,對於自身情緒的把握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更何況謝昇平對於這個女兒十分的看重,自然的也繼承了謝昇平的幾分本事。
“秀兒,你先下去。”
任雨璇知道今日謝雲蘊恐怕是要和她攤牌,有些東西秀兒在這邊並不合適,並不是說她信不過秀兒,只是秀兒思索問題的一切都是以任雨璇為中心,到時候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是。”
秀兒十分的不甘心,她深怕任雨璇獨自一人留在這裡會被謝雲蘊給欺負了,但是任雨璇的話她又不敢不聽,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離開了。
“棋兒,你們也先下去吧!”
謝雲蘊隨之也對著她的丫鬟吩咐到,棋兒等人沒有絲毫的廢話,老老實實的退出船艙之中,船艙之中如今就剩下了兩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熟悉是因為彼此都在有意的收集著彼此的資料,不斷的揣摩對方的xìng格等等,算起來已經十分的熟悉了,陌生是因為今日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突然心血來潮來找你嗎?”
謝雲蘊的問題十分的尖銳,沒有絲毫的東拉西扯,直接將話題進入主題之中。
“想要看看,我有沒有資格進入高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