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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洪過真的能弄到這些個東西,貿然投入市場的話,怕是會立即衝擊這裡所有人的生意,稍微小些的商號,三兩下就會被折騰的傾家蕩產,即便是如段家這樣的百年商號,如果不依靠其他的見不得光的手段,怕是也鬥不過洪過的。
原因很簡單,一洪過將這些東西源源不斷的以低價投入市場,即便是市面上價格的一半,洪過也有賺頭,而其他金國的商家可就遭殃了,面對一場低價競爭的商業戰,除了豁出全部身家去比拼,似乎別無辦法,最關鍵的是,洪過在這個過程中並未遭到損失,反而有些賺頭,這麼一來,整個戰爭就是一場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比拼,日後誰勝誰負簡直一眼就能看出來。
既然現在的洪過不願意流氓,樂意大家坐下來商量商量,段天涯他們怎麼會不肯接受過,段天涯這個時候還是不準備第一個開口,只因他把持了和北面草原上那些韃子的皮貨貿易,想來洪過要想從南北買賣中得到更大收益,就必須從他這裡進貨,此時保持了一絲矜持,等下更容易殺價。
原想的,怎麼應該是韓家或者張家樣與洪過有過往來的家族第一個說話,誰能想到,這首先開口的竟然是唐家三少唐威:“洪先生說出你的章程吧,怎麼個法子我們都接著。”
這話倒是實在,此時完全是洪過持了會場的氣氛雖然不是沒人對他的話懷,可是想想這姓洪的背後的背景,一個個明智的打消了刨根問底的念頭只要洪過能拿出宋貨來,他們還管那些做什麼,如果拿不出來的話,一個空殼子洪家商號指望真的要空手套白狼麼?
洪過對唐威笑笑,兩人老相識了,又提前串過臺詞,這時自是配合的無往不利,“事情很簡單,我這裡的貨物成幾個區域,然後在這裡放出每個區塊的那貨權價高者得到,而後洪家在同一區域中不向第二家供貨,時限是一年。”
在座的都是商場上的老滑了一思考就明白了洪過的意思,他這是想做所有人的上家,然後由他們去競爭這個下線的身份,一旦競爭失敗,就不要指望在一年裡從洪家商號拿到宋貨。
可是,有些商號的東家猶豫了,從到尾都是你洪過一個人在吹,什麼幾十萬石的宋貨,難道竟然是真的?萬一這一次都是洪過騙錢的套子,這樣跳進去了,可不就是成了金國上下的大笑柄?
洪過沒去管這些人的心思,很是仔細的說出了自己劃分的區塊,在他劃分的區域裡,幾乎每個大家族都會有個同等勢力的家族存在,除了一個區塊是例外:河東與陝西塊,在這個區塊中,只有一個唐傢俱有極強的實力,其餘都是些小戶商號。
聽了這些劃分,已經有人在心中暗自嗤之以鼻了,就連段天涯在心中暗自搖頭:洪過啊洪過,你還是太嫩了,且不說這等挑撥離間的手段太過露骨,即便並非如此,就憑你空口白牙的一句大話,還真的指望在場近百個商號的東家們,會真的掏出錢來陪你玩什麼競拍?真真是個笑話了。
果不其然,下面的競拍沒有一絲一毫的後世那種激烈場面,不要說是白熱化的比拼財力,反覆叫價和不斷攀升的價位,這種場面根本沒有出現,好些時候,當洪過宣佈了一個區域的提貨權價格的時候,整個芙蓉樓的五樓都是靜悄悄的,面對那幾千貫的提貨權,很少有人肯出聲。
直到了唐家三少抬抬手,用足足兩萬貫的價格,拿走了陝西和河東的提貨權,現場才有些稍小的商號,抱著某些別樣的心思,跟著用幾乎就是底價的價格,拍走了所有的提貨權。整場拍賣活動之中,唯獨唐家一家大商號參與進來,其他所有人都在一邊默默旁觀著。
走下來了芙蓉樓,段天涯迫不及待的對段三大聲吆喝著:“走,快走,立即就走,我們回去,中都的姑娘一準漂亮還聰明,比這武清縣的傻子強多了。”
不明所以的段三愣了下,抬頭看到東家眼中嘲諷的眼神,也陪著笑笑,隨後立即去吩咐套車準備離開。
一個人帶頭,立即有無數人跟動,在段家的帶領下,這次拍賣會的所有參與者,幾乎是一個不剩的跟著匆匆離開了武清縣城,只有那幾個拍到了提貨權的商號,才迫不得已的留下來,繼續洽談提貨的事宜。
武清縣城西門城樓上,兩個人並肩站立,望著夜色中匆匆而去的車隊,其中一個身穿火紅狐狸皮的男子笑道:“未來一年,可以想見明年今日,洪家商號的生意,將會蒸蒸日上。”
那個穿著銀鼠皮裘的年輕人不屑的撇撇嘴:“你們唐家這次撿了個大便宜,說吧,你日後是不是想佔了全大金國的生意?”
那穿著狐狸皮裘的唐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