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些人,到這個訊息後表現的不以為然,雖然不齒於高麗人的作為,但是同樣的,他們感覺這件事與他們自己沒什麼太大關係,這個大金國都是女真人的朝廷,金國朝廷被人抽了耳刮子,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抱著這種態度的人,基本是宋人,間中還有不少幽雲漢兒以及契丹人,不過,這些人多是平民百姓,他們可以叱責高麗人不講禮儀不守尊卑,但是要想他們更進一步的作為,就不要指望了。自己不過是升斗小民,這些朝廷的事本就與他們無關,何況是女真人朝廷的事情加令他們興趣缺缺。
在風雪中天涯來到陰縣城,進了城,走了足足一夜的車隊上下,早已是疲憊不堪天涯急忙下令在陰城休息,順便等等他的管事段三。
來到陰縣城最大的客棧住下,段天涯已經在氈車裡憋了一夜這時精神還好,於是來到了客棧的前堂,叫上一桌子酒菜,也不多吃只為了坐在那裡發散發散精神,聽聽堂間酒客們的閒談。
雖然臨近年終歲末,但客棧中還有不少酒客,有的是本地人過來吃酒聚會,更多的還是走南闖北的旅客行商,這些人訊息最是靈通因著謀算財貨而趕路,所以不少訊息比之朝廷的邸報還要快上幾日真可謂是八百年前的“八卦新聞”。
段涯這次就是來聽聽這些八卦。隨便打發下無聊時光。剛坐下沒多久聽身側一張桌子上。傳來一個讓他感興趣地對話。
“聽說沒麗人殺了大金國地使臣。乖乖。禮部侍郎作正使。那可是堂堂地四品官啊。”一個身材高瘦。臉上帶著厚重地風霜之色地中年故作神秘地道。
不屑地嗤笑聲。與高瘦中年人同桌地一個胖子撇撇嘴。“你這都是什麼年月地訊息了。那使團被殺可是八月地事。傳出來也才十月中。現在都是十二月了。一早過時了。”說著。胖子挺挺腰桿。對著同桌其餘兩個夥伴露出了得意地神情:“知道不。我有個本家地孃舅。現在就在中都城裡當差。前次他老人家回來。告訴了我一個大訊息……”
“什麼訊息?”另外兩個客人看樣子也是外地來地行商。臉上同樣帶著風霜。按照這個樣子瞧。這一桌似乎是胖子做東。款待地是生意上地三個朋友。見到胖子話中地得意和神秘。這兩個人很上道。扭頭對著店夥吆喝了一聲。將這一桌地酒錢都算到自己賬上。
胖子假意推辭了兩句。這次神神秘秘地道:“你們知道不。皇帝聽了這個訊息後。那叫一個生氣。皇帝生氣。那個。那個叫什麼震怒來著?”
“龍顏震怒。”早先高瘦地行商接了一句。
“對對,就是龍顏震怒,”胖子點著頭道,見著周圍不少桌子上的客人,似乎都在支著耳朵聽他說話,這主也是個人來瘋,愈加得意起來,說話時候聲音也故意提高不老少:
“知道不,皇帝立馬就派了欽差大臣,持著皇帝的聖旨金牌,去了高麗國申斥那高麗的國王。高麗國,那才多大個地方,以前那群高麗商人嘴巴上老是掛著什麼‘大高句麗國’,狗屎,我孃舅說了,當朝的布衣宰相,那位洪參政洪大人,那是我們漢人中間最有見識的,第一等的人物,就在去年,洪宰相在上京舌戰高麗使臣,親口將那個高麗人罵的找不到北,他老人家說了,高麗方圓不過三千里,還不到我們中原一路的地方大……”
聽著胖子的話,旁邊立即有人高聲應和聲:“說得好,洪老大人那是何等見識和威望,最難得的,他老人家不想當官,沒那個心思,只要洪老大人想,這朝堂上的宰相平章參政的,還不是由著他來挑,哪能有哪些個女真人的份。要我說,洪老大人,那就是我們宋人中間屬這個的……”說話間,這人高高豎起了自己的拇指來。
有人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別忘記,這還是女真人的朝廷,洪過再能耐,還不是給女真人扛活,給女真人當狗的,還想跳上桌子和主人平起平坐?”
那個稱讚洪過的人立時跳了起來,指著剛剛說怪話的人大聲喝問:“放屁,誰說的,敢站出來麼,我陳老么要看看,誰敢說洪老大人的壞話。”
一名年輕計程車子走上一步,對著陳老么不屑的上下打量番,“是我說的又能如何,一個宋人不思報國,不想追隨父祖,留在北面為金人效命,前有上京屠夫惡名遠播,後有汾州幾十萬百姓的性命,真真妄為他讀過的聖人之言。”
“啊——呸——”那陳老么臉色通紅,一口大大的呸聲下去,不知道噴了多少唾沫星子出來,扯開了自己身上的皮祅,現出胸口橫著豎著的刀疤,對著前堂所有人大吼:“你們看看看些傷疤,都是在汾州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