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費,找到個機會就跑回宋朝去,呃,對,還要帶上自己的母親,不僅僅是因為需要婦人作自己的身份證明人,洪過在心中竟一點點的開始接受這個名義上的母親了,親情,是任何時代都無法泯滅的東西啊。
只是,洪過心頭依舊疑惑,自己去上京打工掙錢,那要多久才能湊足了回去宋朝的路費,十年,二十年?還是到了自己蹉跎一生臨老閉眼的那個時候都無法攢足?
再者說了,宋朝那是個準商品社會的地方,一切都隨著金錢的擁有量而改變著,皇族宗室可以為了一點點嫁妝錢出賣自己的女兒與豪富之家聯姻,縱然朝廷三令五申也屢禁不止。
民間的百姓對於金錢的追求初次爆發出來,那股子動力是後世一千年內的中國人都望塵莫及的,惟有,惟有數百年後的歐洲大航海時代的冒險家們,或許才可以與這個時代宋朝人對金錢的追求欲相媲美吧。
“窮困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啊,”洪過低低的感嘆一聲,自己縱然攢了路費回去宋朝,難道還要在宋朝遭人白眼繼續過這種蹉跎日月的生活麼?
如何一夜暴富,成了困擾洪過的艱難課題。
不知怎的,洪過腦中老是想起穿越過來後反覆聽到的幾個名詞:“天慶寺”“釋檀圖寺主”“去年大熟”“倉房”,眼前晃動的是那個白胖和尚佛光談偷帶出來的金珠細軟,那燦爛的珠寶光芒彷彿映花了他的眼睛,漸漸的,在洪過腦中升起一個念頭:殺人奪財?搶他孃的?
一想到這個東西,洪過自己都嚇得一哆嗦,他前生今世都是個讀書人,別說沒幹過那種殺人越貨的事情,便是想都想不到,更不要說去真個殺人的膽子了。
可是,這個念頭一生成,就好像是無法控制一樣肆意生長的毒草,很快就填滿了洪過的心頭:
沒有錢啊,他孃的,天慶寺隨便一個和尚都能掏出一包金珠細軟,要是能帶上一夥人衝進去,還不是挖金山啊,到時候錢也有了,糧食也有了,他孃的別說回南方宋朝去,怕是插旗造反,呃,錯,是鬧革命,都不是沒可能麼。
什麼沒人手,人手,人手,莊子裡這些莊戶似乎不大可靠,要幹這票買賣怎麼都要找些職業的才好,職業的,等等,似乎後山上不就有一票麼,一想起那些滿頭滿臉都是毛好似個野人的強盜們,想起那個粗豪的孫大當家的,想起那個動不動就要宰了自己的大嗓門,洪過不知為何沒了早先的恐懼,反是一股子竊喜,要是能將這幫子籠絡住,或者乾脆就是拉到自己手下,是不是日後也就可以吃香喝辣的,若是乾的不如意,就奔著南面跑,到了宋朝去接受招安,大小也能混個官噹噹?
這股子想法越來越重的,一下就迷住了洪過的心竅般,搞得他心神不安,長長噓出一口氣,總算暫時將這些瘋狂的念頭壓下去,這時的洪過突然感覺一陣後怕,惶恐的仔細靜聽周圍的動靜,深怕有人窺伺到他的念頭,立時將他抓去見官。
周圍靜悄悄的,估計整個村子都進入了睡夢之中,哪裡會有什麼人。
洪過反覆站起坐下,坐下站起,他終是無法放棄那個瘋狂的念頭,終於,當油燈自己熄滅的時候,他發覺,似乎時候真的不早了,無論自己是否要去幹那殺別人腦袋的勾當,現在的時候似乎都來不及了。
直到這個時候,洪過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睏意,抱著銅鎮紙一刻不願放手的他,小心翼翼的側躺到床上,腦中還在謀劃日後的出路,慢慢的,腦子開始混沌起來,整個人也逐漸的湧上了睡意。
就在將睡將醒的功夫,突聽有人用力的拍門,將個洪過嚇得激靈一下坐起身,驚慌失措的看向大門,心頭閃過的唯一想法就是:怎個這金國的官府比後世警察還厲害,我只是想想,這一會就被官府知道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有人低聲呼叫道:“洪家哥哥,你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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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七章 怎麼辦(上)
所有人離去,一直渾渾噩噩的洪過才有些明白過來,感情家裡一點吃的都沒了,躺在炕上望著灰暗的茅屋他苦笑不已,現在情形貌似用家徒四壁食無隔夜糧來形容簡直再貼切不過了。 首發
人人都說穿越是回去解放受苦受難的古代人民的,是改變中國五千年悲慘命運的。可是,現在洪過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來,自己這家境家世,到底能改變誰的命運?
是自身的命運麼,如果這麼一說,倒是改變了不少,穿越之後兩度生死關頭都讓他闖過來了,無論這身臭皮囊中包裹的到底是誰的靈魂,至少說本應死去的洪過又活了,還活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