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張光明又砍翻一個敵人時。背上突地一痛。看都不看隨手一刀下去。登時身後響起一聲慘叫。到了這時。這個老實地前佃戶才發覺。剛剛還跟在身邊地幾十個弟兄已經是一個不剩。不過。完全成了血人地張光明往那裡一戰。就像是個惡鬼般讓人心悸。周遭為了一圈地敵人。卻只能是拿著兵器戰戰兢兢地看著張光明。沒一個人敢衝上來。
張光明第一次發現。原來。這些平日裡看著兇巴巴地傢伙。也有害怕地時候。看著他們平時好像一副不要命地樣子。敢情也有怕地跟小雞地一天。早知道他們是這副熊樣。自己平時怕他們作甚。自己力氣大身板大。揍這些瘟雞怎麼都能打兩三地……
正想著。張光明就覺著背後一陣破空聲。而後就是背上劇痛傳來。探手慢慢摸去。原來是弓箭。張光明氣得慢慢轉過身。身上地力氣迅速消失。這時連舉刀地氣力都已經極度勉強。用刀指向那些個射箭地傢伙。張光明一張嘴就噗哧噴出了一大口血。用細不可聞地聲音罵道:“你。你們。無賴……”
洪過在進入小路前轉身看去。就見張光明全身插滿了箭。血人似地轟然倒下。洪過嘴角抽搐下:這個寨子徹底完了。
衝進來地土豪私兵們得了命令。寨子裡男女老少通通殺光。不過女人是殺前可以使用。是以這些個傢伙立馬好像野獸一樣。滿山谷地追逐起女人來。一時間就沒工夫去搭理那些從小路逃走地傢伙。
洪過走在中間,狹窄的小路果然和韓思古說的一樣,僅僅能容一個人側身通行,而且他前面還是溫敦蒲陽溫那個胖子,這貨一路走還一路的哭喊,搞得大家都是心煩意亂。
忽然,前面現出了出口,洪過剛一高興,馬上覺著事情不大對,怎的溫敦那貨也不喊叫了?這個情形下,由不得洪過不去留心,回手做個噤聲的手勢,洪過蹲下身子向前蹭了幾步,接著晦暗的月色小心的探頭看去,啊,原來,山路外面站著二十幾個人,兩個抄著兵器的傢伙正扭過頭去看熱鬧,另外三個拿著兵器的人站在不遠處,還有十幾個人拿著繩子正在捆住溫敦一夥人,至於溫敦麼,這貨嘴裡被塞進了他腳上的襪子,正扭著頭滿臉通紅的想要罵什麼。
這個時節由不得洪過多猶豫,整個身子像是猿猴一般輕靈的竄了出去,手上倭刀在月色下一閃,不待那個看住出口的傢伙反應過來,鋒利的刀尖已經刺穿了一人的胸口。只是,因為刺的太深了,洪過拔了一下竟然沒有能拔動,就覺著背後好像被劃拉一下,而後半個膀子似乎都沒了知覺。
林鐘剛出來就見到洪過被人砍了一刀,立時怒吼一聲,鐵槍頭一擺,好像吐信的毒蛇般狠狠叨住了那人脖子。
還在一邊忙活的幾個人聽到林鐘叫喊聲,抬頭看去,竟又從山口裡鑽出一群煞星來,手上一滯的功夫,幾個傢伙揮刀殺到了近前,三兩下就剁翻了那幾個拿著兵器的家丁。這些人都是當初周雄派來守後山的私兵和佃戶,等了四五日沒什麼動靜,本來都準備溜回莊子了,今天晚上竟然是大發利市,拿了一批又一批。幾個私兵被人剁翻後,那些個佃戶哪裡敢還手,呼喊一聲就四下裡跑的乾乾淨淨。
洪過包紮下傷口,這時放開了那些綁著的人,竟是很神奇的看到了剛才沒見人影的嚴五以及韓軍師韓思古,就見韓思古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一聲都不吭,洪過有些發急了,這裡雖然暫時安全,不過到底是比干山的後山,只要前面那些私兵樂意,很快就能找到他們。
“韓軍師,你倒是說說,我們現在應該去哪裡?”
韓思古臉色通紅,擺著手對洪過強笑道:“軍師什麼的休要再提,思古一書生爾……”
“爾你個頭,”洪過可聽不得這貨繼續拽文了,指著韓思古破口大罵:“還他孃的拽毛文啊,快說話,我們去哪,一是活命二是報仇,說話。”他的目的自是要活命,不過考慮到這裡還有韓思古以及七八個逃出來的寨丁,不好說的太過,所以就加上了一個為張奶牛報仇,“現在張寨主已經死了,我們要為他報仇的話,也要有個去處容身不是,快說話。”
聽到張光明死了,韓思古臉色慘然,那些個逃出來的寨丁面容悲憤,張光明雖然是個粗人,又不懂啥統兵治軍的道道,更不是個當頭的好人選,不過這人實在,性子耿直出事也還算公平,所以在寨子裡也有些人望,雖然他的死訊幾乎就是必然的,不過心裡猜測和親耳聽到終究不是一個心情不是。
韓思古長嘆一聲,“罷了,終究還是個寄人籬下的命啊,罷了,我們向西北走,去隱泉山天王寨吧,一群落難之人,就只有去尋他們安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