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索命的惡鬼似的,就是這個樣子,還不住嘴的大罵著,讓所有家丁看著心中就是一毛。
到了這個時候,林鐘似乎真的不能動彈了,本來已經消失不見的嚴五,突然也不知從哪裡跳出來,抄起馮狗掉在地上的鐵尺,幾步跑到林鐘身邊,手起尺落,狠狠一下砸到了林鐘頭上。
“啊——”
林鐘吃了這一記,額頭瞬時就血如泉湧,抬頭一看竟是嚴五,雖然身子還不能動彈,可並不影響他的雙手,嘴裡大罵出來:“嚴馬臉,你這小人,有能耐咱倆一對一!”
一邊罵著,林鐘一邊收了木棍,就要掉頭去砸嚴五。
“小賤種,還敢打你嚴五爺,”嚴五冷笑著一腳踢在了林鐘的手腕上,林鐘吃痛扔掉了棍子,這下嚴五可是找到便宜了,鐵尺狠命的打在林鐘身上,“媽的,敢打五爺,今兒個就叫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尊卑,什麼叫做馬王爺三隻眼,什麼叫做老虎發威。”
林鐘一方面受制於人,一方面被人奪了兵器,這時惟有不住的靠著晃動身子去躲避,可是嚴五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鐵尺不僅用力打下來,而且專撿身子嬌嫩的地方打,打得林鐘嗷嗷直叫卻毫無辦法。
這些那些北莊子家丁們可看到了便宜,有便宜不佔王八蛋,上啊,剛才這小子還橫的要命,哈哈,這下現世報就到了,媽的,大家打啊,打死拉倒。
二三十個人圍著林鐘死命的拳打腳踢,有人嫌不過癮,甚至找來了剛剛林鐘掄起的棍子,好似不費力氣一樣抽在林鐘身上,更有人撿來鎬把子鐵鍁把子,好像打死狗一樣沒頭沒腦的打下去。
一開始羊蹄還在屋裡跳躍著為林鐘叫好,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個朋友神勇如斯。到了林鐘被馮狗暗算隨即被嚴五欺負的時候,羊蹄叫不出來了,他又想衝出去。
這次芷雅依舊一把拉住了弟弟,滿面冰霜的用眼神喝止了弟弟,這是北莊子的家務事,南莊子不僅沒有立場說話,而且更不能由著自家的世子去和一群奴才對打,那豈不是丟人都丟到家了。
洪過沒有去看兩姐弟默默無聲的較勁,他躺在炕上,仰面聽著外面林鐘被人毒打,一開始林鐘還能破口大罵,到了後來,林鐘的聲音變成低低的怒喝,再後來就是含混不清的嗚咽了。
自己應該怎麼辦?洪過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屋頂,明明知道外面那些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只是看到了芷雅姐弟在場才勉強放過自己,難道自己要眼睜睜的看著林鐘被人打死,而躲在芷雅姐弟的羽翼下瑟瑟發抖麼,如果是那樣,無論日後北莊子的家奴能不能放過自己,是不是芷雅姐弟就再不會正眼看自己?
林鐘是什麼人?他是洪過來到這個時代後的朋友,是死忠,是為了自己不惜去和北莊子拼命的哥們,這樣一個人都不能去幫手,日後自己還有什麼面目去面對自己的良心?還有誰會來和自己交朋友?
從穿越以來,洪過感覺自己與以前那個洪過差別真的很大,以前的洪過雖然身邊無數的女真人,但是他能在碌碌生活中保持心中一股浩然之氣,可以面對高官厚祿無動於衷,可以面對強權以死抗爭,這些東西,洪過自覺都做不到,現在的洪過可以去罵以前那個人迂腐死腦筋沒有親情,但是在他們二者還是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良心,他們都有一顆自覺乾淨的良心。
難道說,就要從今日起,讓自己的良心被玷汙?洪過迷茫了。
就在這時,洪過感覺外面又有了變化,那邊羊蹄再也忍耐不住了:“姐,你就讓我出去吧,你聽聽,外面大林子已經沒聲了,他快挺不住了,再不出去就真的出人命了。”
芷雅冷冷的聲音進入洪過耳中:“不行,你不能為了一個漢人莊奴去和別人打架。”
洪過臉皮抽搐下,芷雅的話為他下了一個決心。
洪過奮力從炕上坐起,那邊芷雅驚撥出聲:“洪大哥,你怎麼起來了?”
就連縮在牆角用頭撞牆的胡醫官,聽到了芷雅的聲音也一下站起來,抬眼見到洪過眼中決絕的目光,他忽然心中瞭然,張口就是:“洪家小子,你不要命了!”
目光在羊蹄身上打個轉,洪過在臉上擠出個笑容來:“你,不錯,有點血性,希望這股子血效能伴隨你一直到成為男子漢。”說完,洪過的目光用慢慢從芷雅臉上掃過,僅僅是掃過而已,那目光中沒半點感情,看女孩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具沒有生命的雕塑,不,怕是看雕塑還會有欣賞或者討厭的表情,現在的洪過目光中連點感情波動都沒有,直如平時一團空氣,就這樣將目光投向了胡醫官,洪過扯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