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圈露了出來。只見這兩隻項圈由金、銀、琉璃、瑪瑙、硨磲、珍珠攢綴而成,色彩鮮明,質地純粹,一眼看去,只覺得高貴典雅極了。
已經入席的命婦眼中都燃起一絲亮光,看向宋妤兒的眼神不無羨慕,尤其是那些家中有稚女的,更是怨怪起自己家的孩子怎麼就沒這大造化,投了當今太后的緣。
宋妤兒也感受到殿中一些不和諧的目光,她原本沒想這麼打眼,不過現在賞賜已經頒下,除了接受,也沒別的退路。這般想著,她蓮步輕移,緩緩走上前去,拜了一拜,再次向太后謝恩,然後從楊嬤嬤手中接過錦盒,遞給沈莘。
司玉賞完東西,這才讓人領宋妤兒和昭蓉入席。
兩人是輔政大臣的親眷,自然坐在了首席。
離太后遠了,有些勳貴夫人就忍不住刺起宋妤兒。
“姜夫人真是有福氣,宋太尉剛倒下,令夫君又頂了上去……真真是貴人的命。”
說話的是濮陽王府的大郡主蘇世柔,十年前嫁給了梁國公,現在人人都稱一聲梁國公夫人。因著蘇世卿的事兒,她對宋妤兒向來沒有好臉色。坐在她左右的是安國公夫人和安樂侯夫人。三人素來同一鼻孔出氣,兩人見蘇世柔開口,當即也道。
“誰說不是呢,不說別的,就只說十年前那樁事……要是其他貴女,怕早就一死一證清白了,可姜夫人多堅強,愣是能和一個山村……素不相識的男人過上五年……”
“回來後,不是還巴上了蘇世子。”
三人說完,左右相視一笑,眉眼裡盡是嘲諷。
舊事重提,宋妤兒咬緊下唇,藏在袖子裡的手攥的死緊。
“怎麼,姜夫人這是委屈上了……”蘇世柔又道。
安樂侯夫人也跟著說,“可不是,看她這臉色,我還有點兒害怕呢,等會宴席散了,人家回去要是衝定國侯吹個枕頭風,那我們……唉……”
嘆息聲落,宋妤兒臉色更差。咬緊了下唇,一句話都說不出。
最後還是坐在宋妤兒身邊的鎮國將軍夫人衛心蘅看不下去,替她懟了一句,“姜夫人會不會吹枕頭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三位姐姐今兒個過了嘴癮,怕就怕這些話轉過頭不止進了定國侯的耳,還進了梁國公、安國公、安樂侯的耳!”
那三個人現在哪個不是費盡心思想跟姜武面前賣個好,要是知道自家的賢內助關鍵時候非但不給力,還幫倒忙,那估計未來半年之內夫妻感情都不會順遂了。
蘇世柔三人也想到這點,接著,意味不明的看了衛心蘅一眼,動了動嘴唇,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
接下來,總算沒再說難聽的話噁心宋妤兒。
宋妤兒承了衛心蘅的情,偏頭衝她溫婉一笑。
衛心蘅頷首,頓了頓,又問道,“妹妹今年幾歲。”
“已經過了桃李之年兩載。”宋妤兒輕聲說道。
衛心蘅一揚眉,“我正好虛長你兩歲,你要不介意,就喚我一聲姐姐,我喚你一聲妹妹。”
“衛姐姐。”宋妤兒從善如流,眉目之間一片宛然。
衛心蘅失聲啞笑,“想我痴長這麼多年,竟從未見過妹妹這般貌美的人兒!”
“衛姐姐將門之後,也是英姿勃發。”宋妤兒客氣回贊。
衛心蘅又與她說起近日京中一些趣事,宋妤兒始終抿嘴笑著,到衛心蘅問起她看法時,才斟酌著評論一句。
有人陪著,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宴席將散。
與太后告過禮後,命婦紛紛離席往外走去。
沈莘捧著錦盒在殿外等候宋妤兒和昭蓉,看見兩人出來,腳步挪動,正要上前,腳下不知被誰絆了一下,她跌跌撞撞的朝前撲去,眼看著就要撞上蘇世柔,手裡的錦盒也要甩出去。宋妤兒心提到了嗓子眼,周圍命婦女眷也是,都暗暗等著沈莘出醜,可最後一刻,沈莘足尖卻突然離地,側身懸著往宋妤兒一邊劃去,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在宋妤兒身後。
“哼!”蘇世柔掃了宋妤兒一眼,沒抓到把柄,冷哼著離開。
宋妤兒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衝衛心蘅道,“衛姐姐,我們走吧。”
“嗯。”衛心蘅多看了沈莘一眼,然後才與宋妤兒一起往前走去。
出了宮門,宋妤兒一眼就看到夜風中颯颯而立的姜武,她扭頭,與衛心蘅作別,然後牽著昭蓉快步朝姜武走去。
姜武身邊就是定國侯府的馬車,有兩輛,一輛是給沈莘和昭蓉準備的,另一輛則是他們夫妻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