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臣不要!”福康下意識的拒絕,看著順天帝,雙眼通紅道,“臣無意用母親的性命,做自己富貴的登天梯,還望皇上慎言。”
當年羅氏一族嫡支的確為禍不少,做出許多喪盡天良的事,可太子是無辜的,他的出生是自己無法選擇的。再加上這麼多年的交情,他也無法遷怒於他。更別說突然反水,跟他搶唾手可得的皇位了。他做不到。
“康兒,你母親要是知道你如此……定然十分欣慰。”順天帝是真的很重視自己的長姐,也很想念她。因此,自從知道福康是當年那個孩子,對他就再也沒有任何脾氣,有的只是滿滿的耐性和疼愛。
這才許他,在短短三年就做到了刑部尚書。
福康聽順天帝這麼說,頓了頓,又問,“皇上可知道母親的墓葬在何處,臣想去看看她。”
“過段時間,等此間事了,朕微服私訪,與你同去。”
“也好。”福康點點頭。
接著,舅甥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福康才在順天帝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離宮而去。
他出宮時,高內監剛好到九皇子府。
楚貽廷聽聞高內監登門,還以為順天帝心疼他,要給他一些恩賜。忙歡天喜地的去前廳接旨。
隨著高內監開始宣讀聖旨,他臉上血色一下子褪了個乾淨,在聖旨宣讀完畢後,陰沉著臉,抬頭質問高內監,“你說什麼,謀害東宮,本宮什麼時候謀害太子了!”
“回九皇子的話,天牢裡的三個死士都招了,他們是奉您的命令,在定國侯府刺殺太子再嫁禍給定國侯。”高內監看在以往楚貽廷給他不少好處的份上,多餘解釋了一句。
楚貽廷聽完,差點嘔出血來,什麼在定國侯府刺殺東宮嫁禍姜武,那幾個死士分明就是衝著姜武去的好吧!可是偏偏,他不能說出來,只能憋著一口悶氣,除下皇子冠服,出去上了去北宮的馬車。
北宮說是宮名,實際上卻在鳥不拉屎的南郊,地方不大,野草卻不少,荒蕪的很。
不過楚貽廷也沒特別排斥,瑤琴的身份已經安排好,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宋太尉給他的承諾就會實現。這段時間,他留在北宮被人監視著也算掩人耳目。九皇子如是想著,心情平靜不少。
要是宋太尉知道他能這麼想,肯定得拍桌子欣慰一句,這位主子終於長點心了。
楚貽華是在回宮路上遇見瑤琴的。
很庸俗的英雄救美橋段。
當時馬車被堵,楚貽華掀開簾子正要問一句何故,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穿孝衣的悽美女子跪在路邊。懷裡抱著個草標,草標上寫著“賣身葬父”四個字。
“爺,我們是否要繞路。”元寶公公見楚貽華掀開簾子,忙殷勤的問了一句。
楚貽華沒搭理他,卻是看著不遠處的白衣女子道,“給她二十兩銀子。”
“爺,您這是?”元寶公公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家這位爺也有管閒事的時候。不過下車後,看到那女子的面容時,他立刻就懂了。
感情是愛屋及烏。
那女子嬌滴滴的受了元寶公公的銀錢,跪下就下磕頭。元寶公公不敢居功,指向馬車方向,“給你銀子的是我家爺。”
“那奴家去給大爺磕個頭。”說著,她嫋嫋婷婷的站起來,楚楚可憐的看著探出半個身子的楚貽華,朝他走去。
楚貽華覺得這女子如今的模樣,特向司玉被他在床上弄哭時的模樣。
心一軟,跳下車來,伸手扶住要磕頭的她,道,“只是一點碎銀,姑娘不必言謝,我看你如今形單影隻,安葬父親也不容易,這樣吧,我讓家僕幫你。”說著,他朝元寶公公使了個眼色。
元寶公公會意,立刻安排人去買棺材選墓地。
瑤琴沒想到楚貽華這般容易上鉤,模樣更加嬌媚動人,感激的拜了一拜,“奴家辛瑤琴,小字阿玉,謝過大爺大恩。”
“玉姑娘不必多禮。”楚貽華目光灼灼道,“我也是看你孝順,才幫你一把。日後的路,你還是要自己走。”
“大爺不要我嗎?”瑤琴說著,眼淚一滴一滴如珠子一般滾落,哽咽道,“奴家、奴家拿了大爺的銀子,就是大爺的人了……為奴為婢,只憑大爺一句話……可大爺萬萬不能不要我,否則,我只有死路一條。”
楚貽華一想也是,這姑娘又美又弱,也沒個親人扶持,若他不收留,只怕不出半個時辰就要給人哄騙到花樓裡去。
看著那酷似司玉的眉眼,他怎麼也做不到冷眼旁觀。想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