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過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時間,才適應油燈的光,她放下手,眯著眼睛看來人。
待來到宋妤兒時,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低低喊了句“夫人”。
“說吧。”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什麼舊情可敘,宋妤兒張口就直入主題。
她這話一出,碧痕眼淚立刻唰唰唰的流下,她望著宋妤兒,哽咽的說不出一句連貫的話。
宋妤兒看她哭,心裡也不好受,只是這一切都是在心裡,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仍舊淡漠的看著碧痕。
碧痕伺候了宋妤兒這麼久,也知道她的性子。
她看著她,又哭了很久,才發洩完情緒,然後下地來,跪在宋妤兒不遠處,愧疚道,“夫人,是奴婢的錯,奴婢對不起你啊!”
“嗯,理由呢?”宋妤兒問,這是她現在最關心的。
碧痕聽宋妤兒聞起理由,眼中閃過濃濃的無奈,她又沉默了很久,才開口痛苦無奈道,“是……是為了奴婢的外祖母。”
“這和你外祖母有什麼關係?”
“奴婢的外祖母是個很好的人。”碧痕低頭,緩緩的說著,偶爾夾雜著一聲啜泣,“在遇到侯爺和夫人之前,外祖母是對奴婢最好的人,但是就在幾個月前,外祖母病了,她開始咳血,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家裡人實在沒辦法了,就託村裡人找到了奴婢這裡。”
“然後呢?”宋妤兒追問。
“奴婢有次躲起來哭,不小心被葉診瞧到了。”碧痕小聲回話。
宋妤兒想了想,寒聲又問,“接著,你將你的遭遇說給他聽,然後他開口告訴你百鯉珠的事,又找你合謀定計陷害我……最後由他出手,再救你的外祖母?”
“是這樣的!”碧痕點頭,臉上沉痛之色更重。頓了頓,又痛苦道,“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對不起夫人!還請夫人不要怪罪葉診,他是為了奴婢才……才以下犯上,做出這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侯爺!”宋妤兒聽她說完,卻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姜武,擰眉問道,“葉診那邊,你可審了?”
“嗯。”姜武點頭。葉診又不是宋妤兒的人,他無需客氣。
宋妤兒點頭,又問,“情況如何?”
姜武看向碧痕,三分冷漠,七分痛恨道,“來找你報信的村民是被葉診買通的,你的外祖母如今身子康健,至少還能再活幾十歲……”
“侯爺,你、你說什麼,葉診他……”
“不錯!”姜武看著伏在地上的碧痕,冷漠道,“從一開始,他就把你當做一顆棋子,葉診,並非姓葉,而是良氏旁支遺留下來的血脈,他拜良太醫為師,潛伏在良府多年,就是為了百鯉珠,而你……簡直愚蠢之至!”
大結局 :雙胎,善惡到頭終有報
碧痕聽姜武說完,整個人都愣在當地,眼神之中,一片茫然。牢房之中一片沉默。不知過去多久,她突然狂笑起來,一副快要瘋癲的模樣。宋妤兒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跟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碧痕做出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舉動,她突然直起身子,朝右邊的石壁撞去。
宋妤兒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想要阻止,但碧痕是練過武的,她的身手又豈是她攔得住的。只聽嘭的一聲響,昏暗的石壁上炸開一朵深紅色的血花,碧痕順著石壁,緩緩倒在地上。
宋妤兒打眼看去,只覺得觸目驚心。
她不自覺的紅了眼睛,而碧痕,一句話都來不及交代,就嚥了氣。
最後,宋妤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地牢的,她只知道,再見到太陽時,她的心裡沉重一片。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後果也是她該承受的。”姜武落後宋妤兒半個身子,沉聲說道。
宋妤兒沒有開口,她只是默默的在前走著。
回到洛神閣,姜武讓美景去衝了一盞玫瑰露給宋妤兒。
宋妤兒喝下後,身子暖了不少。心情,也略略平復。
很久後,她抬頭看向姜武,有些嘲諷的問,“那樣的事,她怎麼就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要是說了……現在也就不會落得這麼個下場了。”
姜武心裡也有些發悶,碧痕是他指給宋妤兒的人,也是他心腹中的心腹。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深受他和宋妤兒期待的人,竟然會……在葉診這個小陰溝裡翻了船。
姜武動了動嘴唇,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外面,有婢女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福身道,“侯爺,夫人,良太醫求見。”
“快請進來。”宋妤兒已經有段